音里帶著幾分傲氣,“若不是松綏樓進入的條件苛刻,就算是江殷重來了我也不怕。”
他說這話,在場幾個人并不詫異,尤其是江顧,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無力反抗,周身的靈力仿佛被抽盡,他甚至調動不了任何一樣法寶,仿佛砧板上任人宰客的魚,毫無還手之力。
而另一邊的江向云同樣如此,他的情況甚至比江顧還要差,被陸離雨欺騙和利用的憤怒讓他喪失了最基本的冷靜,掙扎間已是皮開肉綻。
“松綏,別藏了”陸離雨壓根沒有將他們二人放在眼里,而是耐心地在天羅地網中搜尋起松綏的蹤跡,他不緊不慢道“我的魔氣早已充斥了整個松綏樓,你雖然神魂至純至凈,但早晚會被魔氣浸染失去所有法力,我生來便克你們這種純凈的神器,否則乾樓也不會派我前來,你自己出來,也好死個體面。”
猩紅的魔氣無處不在,一直躲在暗處的衛風化作黑霧緊緊貼著地面,他已經離江顧很近了,藏身在一片竹林亂石之中,察覺到陸離雨的氣息,他敏捷地躲開翻了個滾。
雖然松綏說他是個邪物,聽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但是邪物應該也有強有弱,只是感受到陸離雨的氣息他都嚇得瑟瑟發抖,連江顧都沒有還手之力,他就算沖上去怕也只是給陸離雨塞個牙縫。
不過帶著江顧逃跑應該還可以試一試。
衛風咽了咽唾沫,盡管他現在只是團黑漆漆的鬼霧連腦袋都沒有,他還是搓了搓手心,從黑霧中冒出了一丁點的鬼紋,悄無聲息地戳了戳江顧的指尖。
江顧眼皮微動,回點了一下。
師父衛風試探性地在識海中喊了一聲。
藏好別動。江顧的聲音極輕極低,卻絲毫沒有慌張。
衛風懸著的心瞬間落了下來,師父,我
跑江顧忽然厲喝了一聲。
衛風下意識化成鬼紋往前逃竄而去,誰知陸離雨的速度比他還要快,“差點忘了你這個小東西。”
衛風被他恐怖的威壓嚇得寒毛直豎,眼看要被他抓住,一條火紅的長繩忽然纏住了陸離雨的手腕,猛地往后一扯,只這空隙,衛風便得了喘息,化作霧氣四散開來,消失在了竹林之中。
然而那紅繩并未在陸離雨身上停留,而是徑直纏在了陸離雨身后江向云的脖頸上,陸離雨順著繩子望了過去,便看見了一只鮮血淋漓的手,那只手青筋暴起,從天羅地網里生生破開伸了出來,緊緊抓住紅繩的另一端。
陸離雨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不過是個煉虛期,竟然還能動,有意思。”
“世上有意思的事情多了。”江顧纏著離火繩的那只手微微發顫,聲音卻很穩,“你既然和江向云綁了情契,就應該知道情契的作用。”
陸離雨面色微變。
在他身后,江向云因為奮力掙扎早已皮開肉綻,天羅地網的絲線已經沒入皮肉勒在了森森白骨之上,他頸間抵著江顧離火繩,鮮血滴滴答答落在了腳邊。
他臉上緩緩露出了個笑容,猛地低頭,江顧手中的離火繩驟然一緊。
“江向云”陸離雨驚怒,猝然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