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顧抬眼看向他,神情漠然。
江向云推開窗戶看向外面幾個少年,“我瞧那扈驚塵眉眼間同你那小徒弟有幾分相似,聽說他也沒個師門傳承,收來當徒弟也不錯。”
“多此一舉。”江顧沒有再收徒的打算。
“嘖,你這無情道修得我心服口服。”江向云自討沒趣,顯然跟江顧聊天是個極其失敗的決定,他一把拽住了從窗邊路過的姚立,“小舅舅,咱倆聊”
姚立的名字也在點人名冊上,這次并不是以侍從的身份上的船,但他似乎一直謹記自己的職責。
斗笠下那雙陰郁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沒有拒絕,“是,公子。”
“”江向云幽幽地嘆了口氣。
他生性喜鬧好玩樂,奈何江顧姚立都是悶葫蘆,往往他說上一大堆最后只能得到個簡短的嗯,簡直是種折磨。
不過他很快就找到了志趣相投的“朋友”。
這天江顧剛修煉完,就被江向云拽去了飛舟最上面一層的大廳,從平澤到望月哪怕是不停地穿梭傳送陣也要足足半年的時間,這么多人同在一個空間內,免不了要打交道。
但江顧沒想到江向云直接同這飛舟的掌舵人扯上了關系。
對方看著不過一十出頭的年紀,生得溫潤如玉豐神俊雅,像是水墨畫里走出來的翩翩公子,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干凈溫和得讓人很難不生出好感,恍若世上另一個松綏。
“七公子,久仰大名。”蕭清焰拱手,目光落在江顧臉上有一瞬間的怔忪。
“蕭公子。”江顧回禮,與他對上目光時心臟忽然重重一跳,緊接著側頸處便傳來了灼熱的燙意,原本已經消失的疤痕有一瞬間浮現在了頸側,燙得嚇人,不過很快又消失不見,仿佛只是錯覺。
蕭清焰下意識地捂住了小臂,有些愕然地望向江顧。
江向云見他們兩人對視,戲謔道“我說一位,這里還有個活人呢,莫不是一見鐘情了”
蕭清焰失笑道“江兄莫要打趣,一位請。”
江顧冷淡地垂下眼睛,心中卻久違地有些煩亂,當初在朝龍秘境是衛風解開了他側頸上的疤痕封印,所以他才認定衛風是自己的情劫對象,可如今這疤痕失而復現,對這個蕭清焰竟然也有反應,是因為衛風已死所以出現的另一個人來代替又或者是他領會錯了封印的意思,情劫對象并非既定的一個
簡直荒唐。
江顧蹙起眉,目光毫
不避諱地落到了蕭清焰身上,對方的修為同他差不多,短短一個照面便看得出是個溫和有禮的性子,但他既然能負責此次押送飛舟,肯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如果殺了他證道
蕭清焰正在同江向云說話,察覺到江顧的目光,轉過頭來沖他露出了個溫柔的笑,“七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