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勾勾地盯著江顧,銀藍色的長發披散在的肩膀上,將身上縱橫交錯的疤痕掩飾得若隱若現。
“我會殺了那個給我戴上鐐銬的人。”衛風忽然幻化出人形,半跪在他面前,抓住他的手放在了銀鏈扣著的腳踝上,低聲道;“我以后只戴你給我的鏈子,師父,你不能不信我。”
冰涼的鐐銬有些硌人,江顧只是動一動手指都感覺劇痛無比,但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隨你。”
衛風卻扣著他的手沒有拿開,“師父,你元神損耗太嚴重,涎液已經不起作用了,但還有一個更快的辦法。”
江顧的眼神終于有了一絲波動,“什么辦法”
衛風又好氣又好笑,他喋喋不休剖心瀝肺說這么多,江顧都表現得冷淡又無所謂,若不是他現在身受重傷只怕早就強行將自己塞進靈境之中,也只有在聽到這種關乎切身利益的事情時,才會表現出一星半點的關心。
無情無心,冷淡漠然到了極點。
他不著痕跡地磨了磨牙,抓著他的手順著自己的腳踝緩緩向上,搭在了自己的腰腹上,“和我神交。”
江顧的目光有一瞬間的凝滯。
“我的元神修復能力極強,雖然我從未與人神交,但我可以肯定效果會好過涎”
“荒唐”江顧冷著臉打斷了他的話。
衛風硬著頭皮道“這有什么荒唐的,不過是神交而已,望月大陸見不得人的手段多了去了,不過是為了活下來而已,師父難道認為所有神交過的修士都荒唐嗎”
江顧沉下臉,耐著性子道“神交乃道侶之事,你我是師徒,此舉不妥。”
雖然他之前打算將衛風變成殺妻證道的道侶,但那時衛風還是個懵懂無知的少年人,他下意識還是將人當成了徒弟養,來了望月之后,有蕭清焰這個備選的替代品在,他自然更不想讓衛風當自己的道侶。
親傳的師承弟子便很好,也更適合衛風,遠比道侶更重要。
“師徒又如何莫說師徒,便是父子兄弟靈寵都可神交,遑論師徒師父,殺一個風無九一已經讓我們山窮水盡,若再被人追上我們必死無疑”衛風帶著迫人的氣息緩緩湊近,漆黑的影子將江顧徹底籠罩了進去,他直勾勾地盯著江顧,“還是說師父你嫌棄我元神骯臟覺得我不配”
他罕見地強勢,自顧自道“那你為何還要親我當初在平澤,明明是你先親我的,就算你后來不肯認賬也抵消不了,之前也是你非要我親”
江顧徹底聽不下去了,他額頭青筋直跳,“我何時非要你親了”
衛風的眼淚瞬間吧嗒一聲掉了下來,“解涎液情毒的時候,明明就是你拽得我要我親你。”
這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無師自通。
“”江顧深吸了一口,冷聲道“你不必再啰嗦,神交一事絕無可能。”
然而衛風那黑漆漆的元神已經貼近了他識海,仗著他重傷不好動作黏黏糊糊地往他懷里鉆,“可是師父,他們都說神交很舒服,而且療傷真的很快,師父你相信我唔。”
江顧臉一黑,抓住那團黏膩濕冷的元神就粗暴地按進了泥沙里。
大逆不道的混賬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