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識海中,一只手胡亂地扯著眼睛上的白紗,另一只手急切地摸上江顧的后背,將解開那些煩人礙事的衣裳,卻被江顧按住了爪子。
他趴在江顧身上,將腦袋拱進江顧的頸窩,氣息灼熱,聲音卻可憐,“師父師父我還想”
他還想干什么也說不出個一一三四,只是強勢地把江顧圈攬在懷中,不想讓他變回金色的霧氣,只是霧氣神交還遠遠不夠,他的本能告訴他還有更舒服的方式。
然而江顧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元神中的毒素已經被逼至了一處,排出去大半,但還有余毒無論如何都無法清理干凈,也許更進一步可以,但江顧卻停了下來。
能暫時壓制住也在他的預期之內,他私心并不希望同衛風糾纏過度,更何況若不是不想被楚觀山牽著鼻子走,他也不會選神交這條路。
極致的歡愉戛然而止,金色的霧氣干脆利落地撤出了衛風的識海。
元神歸位,清冷的月光灑在了兩人的衣袍上,陣法中,他們還隔著一段距離,江顧的指腹甚至沒有碰到衛風的額頭。
衛風猛地睜開眼睛,對上了江顧冷淡的眼神,一張俊臉霎時爆紅,那要人命的愉悅感尚未退卻,他鼻尖沁出了汗,磕巴地開口,“師師、師父我們”
“只是為了給你解毒。”江顧冷聲打斷他,“不必在意。”
不必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
衛風在心中咆哮,臉紅得要滴血,他鼓起勇氣大聲道“師父,我、我會對你負責的”
“”江顧抽了一下嘴角,“多事。”
衛風期期艾艾地說不出什么話,只小心地去抓他的手,“我們結為道侶吧,師父。”
江顧癱著臉,“我已有道侶人選。”
衛風頓時如遭霹靂,旋即惱怒道“不行我們都神交了是不是那個蕭清焰師父,你都對我這樣了,你不對我負責嗎”
江顧被他吼得頭疼,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衛風被他看得后背發涼,本能地想要后退,卻置氣般揚起了下巴,吭哧吭哧細數他的罪狀,“師父,明明是你逼迫我神交,纏住我的元神,還不肯讓我離開,又親了我,還摸了我,你還”
江顧冷笑一聲,背后的陣法已然成型,直接鉆入了衛風的眉心。
衛風的聲音戛然而止。
片刻后,他的眼神再次變得茫然清澈,低頭摸了摸自己脖頸上掛著的小金鎖,笑得燦爛,“謝謝師父還記得我生辰”
江顧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
蠢貨,他能封印一次記憶,當然能封印第一次。
衛風只需要當他的徒弟就夠了。
夜風習習,吹過兩人糾纏在一起的袍袖,席卷過茂密的山林,穿透了漆黑高聳的界鄉,越過千萬里廣袤無垠的大陸,落在了一株血紅的菩提樹下。
樹下,正在打坐修煉的青年倏然睜開了眼睛,臉頰上泛起了可疑的潮紅,神交過后的余韻讓他的氣息微微顫抖,他愣了許久才接收到第一次被封印的感觸與記憶,咬牙切齒地笑出了聲“師、父。”
那赫然是一張與衛風一模一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