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之衍已然長成了青年模樣,同他記憶中的少年人模樣差了許多,出落得愈發溫潤俊秀,眉宇間也多了幾分成熟,他并沒有表現地如衛風般驚喜,而是擰眉觀察著法陣,轉頭看向曲豐羽,“羽長老,這些陣法應當是江顧留下的,能解開嗎”
“可以解開,但需要衛風從陣中幫忙。”曲豐羽笑著看向陣法中的衛風,“大外甥,真是好久不見啊。”
衛風依稀知道她的身份,不確定地喊了一聲“小姨”
“誒,這才對嘛。”曲豐羽拍了一下手,開始解決江顧留下來的陣法,“你師父去何處了怎么突然留你一個人在此”
“他有急事要處理。”衛風心中涌上了股不安,他直覺自己不應該這樣做,但當玄之衍讓他解陣時,他還是壓下了那些不安,按照曲豐羽的指示,兩個人里應外合一起將這些棘手的護身陣法給解開了。
“之衍”衛風扯著嗓子徑直撲到了玄之衍身上。
玄之衍被他撞得一個踉蹌,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甚至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的丹田道心。
“好兄弟,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救我”衛風使勁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眼眶泛紅,“你根本不知道我在這里過得是什么苦日子”
這段時日他們只能通過通音符簡單交流,玄之衍并未提及他們決裂之事,衛風自然不知,他的記憶還停留在他們年少時最純粹熱烈的友情里,熟練地勾住他的脖子往他肚子上拍了兩巴掌,“你果然也長得這么高了,不過還是我更高一些,你快跟我仔細說說這七年里到底都發生了什么事情,我現在腦子里一片空白,我那個便宜師父又寡言少語不肯多講。”
玄之衍神情復雜地望著他,欲言又止,不習慣地拿開了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衛風沒放在心上,笑嘻嘻地用胳膊肘搗了他一下,“咱倆是不是合作得親密無間,一起下秘境尋機緣奪寶無數”
“沒有。”玄之衍語氣生硬,咬緊了牙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衛風被他冷淡的態度嚇了一跳,“肯定啊,我什么時候對你撒過謊。”
玄之衍不再說話,旁邊的曲豐羽笑著出來打圓場,“行了,敘舊的話以后再說,先離開這里,江顧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會回來。”
她召出了飛劍,示意玄之衍和衛風跟上。
衛風有些猶豫地回頭,“小姨,其實師父待我也沒那么差,我想”
“你還想留下來任他磋磨”玄之衍冷聲打斷了他的話,“他留你在身邊不過是別有所圖,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他的神情和語氣跟衛風記憶中嘻嘻哈哈的少年人大相徑庭,衛風有些呆愣地望著他,“之衍”
玄之衍深吸了一口氣,一把攥住了他的胳膊將他拽上了飛劍。
衛風有些戀戀不舍地回頭,不知為何,盡管江顧在玄之衍口中是個十惡不赦極其危險隨時會
取他性命的人,但他從心底里還是不想離開。
只是玄之衍和曲豐羽沒有給他機會后悔。
幾日后。
界鄉邊緣,飛舟。
江向云看著對面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傀儡,幽幽嘆了口氣,又轉頭看向旁邊八風不動的江顧,“七弟啊,這傀儡分神好是好,但生割元神進去再養起來,不知要用多長時間,而且將傀儡放在界鄉外實在冒險。”
江顧對面是他自己的分神,正在一刻不停地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