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誰不知江顧是個冷清冷心不管閑事的無情道,指望他能幫忙簡直是天方夜譚。
“不必擔心,我與七弟最親近不過,我開口他一定幫這個忙。”江向云微微一笑。
烏拓醒來時,便看見張熟悉的臉,下意識張了張嘴,“主”
“醒了”另一張俊臉擋住了它的視線。
烏拓看著衛風,小聲喊道“衛風主人。”
衛風沒在意他這連名帶姓的稱呼,笑著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小腦袋,“好久不見啊,烏拓。”
烏拓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掌心,猛地想起自己前來的用意,焦急道“主人,快去救之衍和羽長老,他們被鄔和致送進了生死樓危在旦夕”
衛風一愣,下意識看向江顧,江顧垂著眼睛在修煉,顯然并不在意。
“你別著急,仔細說說到底怎么回事。”衛風拍了拍它的頭。
烏拓仰頭看著他,衛風的反應與它想象中的并不一樣,在他的記憶里衛風是個極其熱情又善良的人,而且最是心軟不過,聽到昔日好友出事定然要焦急萬分,然而眼前的衛風卻十分冷靜,甚至有些冷淡和隱約的警惕,更不必說著急了,簡直就像另一個江顧。
但烏拓還是一五一十地將他們進到界鄉之后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
原來用衛風的分神與江顧換了煙雨令之后,曲豐羽和玄之衍幾人便成功混入了界鄉內,幾經波折終于換回了沈庾信與鄔和致的身體,卻在返回平澤與留在望月的決定上產生了分歧。
“其實自從來到望月之后鄔和致有些奇怪,之衍最先發現了不對勁,一直在暗中調查他之前有意無意跟我提過好幾次,但我們一直在鬧別扭,我也沒放在心上,想來他答應用你的分神換煙雨令,也應該有他自己的考量”烏拓道“后來,在羽長老決定離開的那天晚上,鄔和致果然動了手,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乾坤樓的副樓主,解拂雪不過是他的下屬,他們在陽華宗其實是為了”
烏拓將那天鄔和致的話原封不動地復述給了他們。
衛風聽完,反倒問了個不重要的問題,“你為何知道那是我的分神”
“聞得出來。”烏拓有些難過道“只是一小部分元神在身體里,我和之衍說過,你當時又失憶了,他覺得一定是主你師父對你做了什么,但你跟在他身邊總比跟著我們安全些。”
衛風沉默了下來。
“我說這些不是想辯駁什么,只是想把真相告訴你,之衍他也有自己的苦衷,主人,你們不要因此心生嫌隙。”烏拓小聲道。
“我與他早已絕交,說不上什么嫌隙。”衛風低聲
道“你既然選擇待在它身邊,我也不好再用主仆契約束你,不如趁機便將主仆契解了。”
烏拓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主人,連你也不想要我了嗎”
“我如今的境地”衛風頓了頓,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一言難盡,他哂笑道“說來話長,但總之跟著我不是什么好事情,玄之衍比我更適合做一個好主人,烏拓,我沒有怪你,只是覺得你該順從自己的內心。”
烏拓沮喪地垂下了腦袋,衛風笑著捏了捏它的耳朵,“其實你現在都能化形了,也不必拘泥于做誰的靈寵,你看望月不是有大把大把厲害的妖修嗎你可以做你自己的主人,不用聽誰的命令,只做你自己。”
烏拓又抬起頭來,狐疑中帶著一絲好奇,“真的”
“當然。”衛風使勁揉了一把它小腦袋,“我反正知道,被束縛的滋味一點兒都不好受,沒有什么比自由更珍貴了。”
久違地,烏拓想起了遇到江顧之前的日子,它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地生活在深山中,雖然沒有家人,但也曾有過許多伙伴
解契的陣法緩緩在它身下亮起,衛風憑借自己現在稀薄的靈力,解開了他和烏拓的主仆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