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趴在岸邊,肩膀和脖頸上白皙的皮膚被池水熏蒸得泛紅,他方才還沒臉沒皮,江顧開口他反倒漲紅了臉,磕巴道“你不和我神交,我憋得難受,忍、忍不住。”
江顧皺起眉,“為何不按我教你的方法”
衛風心虛地別開眼,“忘記了。”
他擺明了在說謊,江顧看著被他糟蹋的那天池水,冷聲道“把池子洗干凈再上來。”
衛風頓時松了口氣,這對他來說簡直算不上懲罰,更讓他慶幸的是江顧竟然沒罰自己,不過轉念一想,他現在的元神根本經不起任何折騰,江顧沒動手也在情理之中。
很快他便清洗完了天池,池底又涌出了新的池水,衛風有點遺憾,卻沒敢表現出來。
見他有精力折騰這些事情,江顧帶他離開了山洞,與江向云等人匯合。
衛風饜足地跟在江顧身后,原本愉悅地心情在看到這堆人時一下跌到了谷底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多少都跟他有仇,全都活吃了都不在話下。
陸離雨和他不共戴天,江向云姚立之前想攔他找江顧,林飛白扈驚塵都和他有梁子,吳仁吳義這倆聽名字就不是什么好東西,蕭清焰更不必說,他還能喘氣就是對衛風最大的挑釁。
江顧偏頭看了他一眼。
衛風乖巧地沖他笑了笑,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七弟,衛侄兒可好些了”江向云客氣地關心。
“已無大礙。”江顧頭都沒回,在衛風從他身邊走過時,抬手便扣住了他的胳膊。
方才故意挑釁衛風的陸離雨抱著胳膊,嘿嘿笑了一聲“侄兒,你看你師父和我夫人如此兄友弟恭,不如我們也化干戈為玉帛,如何啊”
“我化你大爺。”衛風獰笑出聲,周身殺氣四溢。
陸離雨還想撩撥,被江向云一個眼刀釘在了原地,無趣地撇了撇嘴。
“除了陸離雨,這些人都是在逃命時碰到的,便順手搭救了一把。”江向云捏了個隔音罩,同他解釋吳仁和林飛白等人的來由,他見江顧隨身不離地將衛風帶在身邊,也不介意,繼續道“他們現在都在八閣的通緝名單上,而且身上都有八
閣的生死契,十重境可以幫他們解契,若以此為條件,這些人對我們而言會是一大助力。”
“我們”江顧意味不明地看著他。
“當然。”江向云看了眼他旁邊的衛風,“七弟,就算毀了江家的天機盒,你身為玉階,帶著劫玉在望月行走依舊舉步維艱,你應該比我明白,回平澤現在對我們來說不現實,平澤無論是靈氣還是資源都不比望月,回去無異于自尋死路。”
旁邊的衛風聽完渾身戾氣地盯著江向云,被江顧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胳膊,老實了下來。
“蚍蜉撼樹。”江顧說。
“七弟最擅長的事情不就是蚍蜉撼樹以弱勝強嗎”江向云說“江家如今在平澤發展的勢頭太快,已經樹大招風,等蕭澹回過神來未必會留江家活路,望月這些人敢欺瞞天道鋪玉階又何嘗不是蚍蜉撼樹,那江家也未嘗不可來望月尋條活路,七弟,起碼在我手底下,江家不會妄想通天,與我合作,我們都能掙條活路出來。”
他不過是江家的大公子,尚不是家主卻敢說出這話來,放在任何人眼里,江向云的打算都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