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焰聽見他們的對話,忍不住插嘴道“這位神仙名為永安,據說是上界掌管姻緣的月君座下的弟子,據說上古時期他經常神降下界,這才也有了座小神殿,不過他大多時候都是被供奉在月君殿下的,他左手上托著的原本是張姻緣譜,一件中品神器,不過這東西只有結道侶契會用到,雞肋得很,便被放在了城南的傳送陣底下。”
修士們對道侶契這種東西心知肚明,別的好處倒是其次,一旦綁定便要與對方同生共死,除了像陸離雨那種不擇手借此牟利的神經病,沒人愿意將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手上。
江顧聞言點了點頭,對這件神器沒多少興趣。
衛風倒是多聽了一耳朵。
他的腰忽然被只毛茸茸的爪子悄悄戳了戳。
衛風低頭看去,便看見烏拓從靈寵袋中冒出小腦袋來,它這段時間一直在養傷,衛風還是不是投喂給它一些靈力,傷勢很快恢復了七八,但它到底沉不住氣,傳音給衛風,“哥,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生死樓呀”
衛風看了一眼江顧,他正在和江向云說話,這群人雖然確定了要去生死樓,但一來他們還要躲避追殺,二來玄之衍曲豐羽的生死他們也都不會放在心上,故而并不會急著趕路。
江顧雖然答應他救人,但實際上一直牢牢掌控著他,衛風直覺他師父其實并不在意。
“我已撕了小半分神先趕了過去,現在應該已經進去了,別擔心,玄之衍他們不會有事的。”衛風悄悄傳音給它,捏了捏它的小耳朵。
烏拓頓時松了口,但很快心又懸了起來,“江顧知道嗎”
“師父自然不知道。”衛風勾了勾嘴角,他元神潰散得這般厲害,也不全然是為了救江顧急的,在他看到江顧劫持了蕭清焰全身而退時心里便有了盤算,果斷撕了元神脫離了這具軀殼趕往生死樓,拜楚觀山所賜,他縫合起來的元神散得厲害,他本就元神有缺,江顧并沒有發現他的小伎倆。
雖然這樣做讓他的元神險些直接散了,但生死樓是什么地方沒人比他更清楚,等江向云他們帶人過去,怕是連玄之衍的骨灰都撈不著了。
烏拓苦惱地動了動胡子,“你該告訴江顧,不然被他發現,肯定饒不了你。”
江顧此人掌控欲極強,烏拓深有體會,要不是園子里的靈獸們只會和江顧一起打架殺人,若天天同主人在一起,沒獸能忍受得了這種毫無半點自由的感覺,好在江顧平日里壓根也不搭理它們。
衛風瞇起眼睛笑道“被發現了再說。”
大不了他就跪下痛哭,再不濟脫光了再色誘,反正江顧踩他的那一腳根本沒用多少力氣,可見師父是喜歡的。
烏拓敬佩地望著他,“之衍果然沒看錯你。”
衛風之前只在被封印記憶的分神連接中看到過玄之衍,自己并未真正同他說過話,他想起了幾年前兩人在陽華宗絕交的情形,眼底微暗。
他笑得燦爛,“當然了,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
烏拓詫異地抬頭,卻只看到青年線條冷厲的下頜。
“曾經的。”衛風補了一句,好像在逗他,笑著將它按回了靈寵袋里,“安心養傷。”
烏拓忽然覺得他和江顧越來越像了。
一行人很快便進了傳送陣。
“傳送陣的出口在都淵城,到了都淵,便算是進了生死樓管轄的區域。”江向云道“生死樓現任樓主名為閻淮安,手段極為狠辣,不過他已經卡在太乙大圓滿兩百年之久,最近一直在忙著接手陰陽樓,正是我們趁虛而入的好機會。”
“我已經聯系了金盈袖,她已經帶著焚臺殿的人在都淵接應。”陸離雨道“傳過來的消息說閻淮安三日前剛離開生死樓,目前樓內只有副樓主謝成蓮在,此人不足為懼。”
蕭清焰攥緊了手中的鏡花卷,“大公子,我們出發吧。”
于他而言,成敗便在此一舉了,蕭澹現在的重心全都在沉曜大陸那邊,這對他而言絕對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忍不住看向江顧。
江顧正在給衛風的元神加防護陣法,有墨玉鐲不夠,他甚至還催動了冥陰骨,兩件神器在手,只是為了護他的元神,一群人中就屬他最顯眼。
旁雷九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對旁邊的吳義傳音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多么嬌弱的金貴人呢,平澤的腦子是不是都有病江顧這么厲害的人結果養個小白臉玩。”
吳義剛被吳仁說服,聞言肅然道“不,吳仁說了,他們平澤人重情重義,師徒間自然更親密,別亂猜。”
“什么小白臉,那分明是個怪物。”吳仁道“小心把你倆都給活吃了。”
見過衛風那恐怖原形的兩人頓時都閉了嘴。
小白臉本人卻對這種細致的照顧甘之如飴,穿戴著身艷麗的紅衣和耀眼的神器,抓著江顧的手便進了傳送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