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呆住。
在江顧的預想中,衛風會變通一些,借著他徒弟的名義,與江家進行一些利益上的交換,不管是交出墨玉鐲和赤雪劍,還是代他收別的徒弟,有江家這棵大樹在,又占了好名聲,總歸是利大于弊,足夠在他消失時活得很好。
結果這廝好賴話都不聽,霸占著幾件死物和徒弟的名頭不肯放,本來就不聰明,被江家靈龍宗那些人精逼得動手壞了名聲,又被強行抹去了江顧徒弟的身份,結果最后被欺負得只能偷偷抱著他的軀殼哭。
蠢貨。
衛風還在嘴硬“反正我不在乎。”
他不在乎,江顧卻在乎,他的徒弟從來就輪不到別人來教訓。
回到客棧,衛風還在絞盡腦汁地想江顧到底要用什么辦法去沉曜江顧說要去沉曜,就算他心里百般不情愿,甚至暗搓搓地想了許多陰謀詭計想阻擾江顧,但最后還是放棄了。
他反正斗不過江顧,江顧說去那他就跟著一起去,江顧想要飛升,那他就竭盡全力一起飛升,就算他飛升不了,江顧肯定會想出辦法。
聽師父的話總沒錯。
衛風終于聰明了一次,修煉更加勤奮刻苦,回到客棧還在嘗試著修補鏡花卷。
江顧托客棧的老板找了些紅紙,要了些筆墨,站在了書桌前挽袖執筆,垂著眼在認真寫字。
衛風極少見他這般模樣,原本正打著坐,不知不覺便走了神,直勾勾地盯著江顧挺拔修長的背影,幾根透明的鬼紋悄悄地靠近,纏在了他的腳腕上,輕輕地蹭了蹭。
江顧沒搭理他。
衛風又坐了一會兒,便沉不住氣了,起身走到他身邊,好奇道“師父,你在寫什么嗎口訣還是心法我這里還有上好的玉簡。”
江顧筆尖微頓,轉頭看向他“你可入了陽華宗的玉牒”
“啊,應該吧。”衛風不太確定。
“可有陽華宗的宗門紋印”江顧又問。
衛風點頭,在元神的胳膊上結了個印,道“很小的時候便烙在元神上了,就是有些丑,我便一直遮起來。”
和江家霸氣威武的朱雀印記比起來,他胳膊上的小火焰便顯得十分寒酸了。
江顧原原本本地拓了下來,同朱雀印記一起烙在了紅紙上。
衛風湊上去看,紅紙上寫著凌厲的兩個大字“請柬”
“今晚去城主府。”江顧道。
“破開封印”衛風有些激動,頓時將這古怪的請柬拋到了腦后。
江顧把請柬折好放進了袖子里,不急不緩道“不,去找寧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