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越西看著對方從頭包到腳的樣子,本能地感到不妙。
要知道,郁理帶他出門的時候也是這個造型。
“租客。”郁理言簡意賅,“你別擋在門口了,先讓我們進去。”
還“我們”
喬越西更震驚了。
郁理推開他,領著俞浮走進門。
俞浮從喬越西身旁走過,全程沒有看他一眼,好像他不是活物,只是這個家里的一個擺件。
喬越西從來沒見過這么目中無人的家伙。
郁理領著俞浮來到客廳,早就聽到動靜的白夜起身看過來,年年則提前隱身了。
白夜微微挑眉“這不會就是你的約定之人吧”
“不是。”郁理摘掉俞浮的帽子和口罩,然后指了指他的臉,“他和你們一樣,不過現在被藥性壓制了。”
白夜“你的意思是”
“對。”
郁理揭開手指上的創可貼,輕擠傷口,在俞浮的鼻尖晃了一下。
之前的傷口太深,雖然過了一夜,但并未恢復。此時被她擠了一下,又有血絲滲出來,俞浮聞到隱隱約約的血腥味,瞳孔頓時微縮一下。
緊接著,他的頭發、眼睛迅速變化,由黑色變成純粹的銀灰色,睫毛也隨之褪色,轉眼便恢復成冰霜般的銀白色。
他的豎瞳非常明顯,看起來冰冷又嗜血,在燈光下微微收縮。
這是山羊人臨走前告訴郁理的辦法。
用血腥味可以刺激俞浮恢復原本的樣貌,刺激越大,恢復得就越徹底。
郁理手上的血味很淡,所以他只是頭發和眼睛變回原樣。如果血味再濃郁一點,他的下半身多半就會變回魚尾了。
俞浮張嘴,露出鋸齒版的尖牙,一口便要咬住郁理的手指。
郁理迅速收手,對白夜和喬越西說“看到了吧”
白夜沉默了。
年年小小地驚呼一聲。
喬越西難以置信地問“你該不會是想讓這種東西住在家里吧”
郁理淡定地糾正他“是暫住。”
“暫住也不行”喬越西第一次反對得這么激烈,“先不說他什么來路,他連你都咬,這種沒有理智的怪物,怎么可能讓他留下來”
“沒事。”郁理安慰道,“他只是做做樣子,不會真咬的。”
“你確定”白夜意有所指地看著她,“那你手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郁理面不改色“是被其他動物咬的。”
“是么”
白夜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說地抓住她的手指,垂眸仔細端詳。
俞浮似乎很排斥他這種行為,抬腿便要攻擊,被郁理用觸手拽住了。
“這是他咬的傷口吧”白夜聲音很輕,語氣近乎肯定,“和他的牙齒形狀基本一致。”
這家伙,總是在這些沒必要的地方過于敏銳。
郁理有些無奈地抽回手“小打小鬧而已,我后面也打回來了。”
喬越西“那也不行”
他一臉敵意地看著俞浮“這次咬手,誰知道他下次會咬什么”
俞浮瞇了瞇眼,危險地看著他,突然做了個撲咬的動作。
喬越西猝不及防,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便往后仰。
“沒事,我會管好他的。”郁理摸摸俞浮的頭,示意他收斂一點。
“就算你能管好他,家里也住不下吧。”白夜說,“難道你想讓他睡陽臺嗎”
“對啊”喬越西連忙附和,“這家里本來就很擠了,哪里還有地方塞下他”
這是他第一次跟白夜統一戰線。
郁理想了想“問題不大。我明天去看房,只要能租下那套房子,就有地方安置他了。”
之前她看中的那套房剛好有兩個浴室。
她可以把有大浴缸的那個浴室留給自己,另一個浴室就借給俞浮暫住一下。
反正山羊人應該很快就會把他接走,也不用給他準備多好的生活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