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理盯著山羊人看了幾秒,忽然一聲嘆息。
“你以為我是弱智嗎”
山羊人緩聲回答“弱智不會打敗我。”
郁理點了點頭“所以你憑什么認為,我會答應你的條件難道我看起來比一號好糊弄”
前腳剛說要把上司的信息告訴她,后腳就說自己要跟隨她。
雖然這可能還算不上背叛,但這種行為也不比背叛好到哪兒去,郁理想不通他有什么底氣敢提出這個要求。
“我理解你的顧慮。”山羊人說,“為了讓你信任我,我也會拿出足夠的誠意。”
郁理“比如”
山羊人平靜地說“我們可以達成新的約定。”
又是約定啊。
郁理神色不變“你指什么約定”
“永遠不會背叛你,永遠不會傷害你。”山羊人答道,“只要你愿意,我們可以慢慢商議。”
郁理仔細觀察他的表情。
他分裂的頭顱已經恢復原狀,噴濺在白毛上的鮮血也被雨水沖刷得很干凈,現在他近乎順從地仰頭注視她,看起來比任何時候都要真誠。
“既然約定這么方便,”郁理一臉好奇,“那你和一號之間就沒有任何約定嗎”
山羊人看著她“一號不信任任何人。他不會允許別人在他身上種下不屬于他的東西。”
郁理“即使這種東西對他是有利的”
山羊人輕輕頷首。
如果山羊人沒有撒謊,那么這個一號,的確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
“既然你的上司都不信任你,那我就更不能信任你了。”
郁理遺憾地嘆了口氣。
“還是請你去死吧。”
說完,她掏出槍,對準山羊人的胸膛
“咖啡館的異常,你就不想了解嗎”
山羊人再度開口,聲音平穩,一雙猩紅色的眼瞳緊緊盯著她。
郁理將食指扣在扳機處“抱歉,那不是我應該操心的。”
“我知道岑如欣想通過麻醉的方法把館內的人帶出來。”山羊人說道,“但我想提醒你,麻醉劑對那種狀態下的人類是沒有效果的。”
他頓了頓,補充道“尤其是對周屹。”
郁理微微蹙眉“為什么”
“因為那個咖啡館給予他們的,本身就是一種精神上的麻醉。而周屹接收到的劑量是其他人的兩不,可能是三倍。”
郁理略一思索,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只兔子身上有麻醉劑”
山羊人“可以這么理解。”
沒想到一只破玩偶也這么麻煩。
郁理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距離她離開商場已經過去16分鐘了,以控制局的效率,這會兒說不定已經把麻醉槍送到咖啡館門口了。
她看向山羊人“那究竟要
怎么做才能解除這種狀態”
山羊人仍然保持仰頭注視她的姿態,目光已經恢復溫和。
“也許我們可以先討論上一個問題。”
又跟她討價還價。
郁理終于不耐煩了,她舉起槍,直接打穿山羊人的肩膀。
一聲槍響,鮮血噴濺而出,山羊人瞳孔驟縮,身形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