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沒你想得這么簡單。”郁理搖了搖頭,“那些蝴蝶翅膀上的鱗粉具有一定的污染性,之前脆脆鯊中過招,你和他精神力差不多,小喬和年年還要更低,你覺得你們有誰能擔任這個工作”
真冬沉默了。
“反正最多也就三天時間,你們記得別進書房就行。”說完,郁理揮揮手,向書房走去,“情況就是這樣,我去收拾一下。”
白夜對剩下幾人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接著也上樓走進自己房間。
四只異常站在客廳里面面相覷,第一次產生了同仇敵愾的感覺。
喬越西咬牙切齒“可惡”
說是收拾,其實書房也沒什么好收拾的。
郁理平時沒空看書她也不愛看,所以這個書房搬來什么樣,現在還是什么樣。
書房里有一張折疊床,攤開就是單人沙發。郁理自己倒是無所謂有沒有床,反正她現在可以變形,放盆水也能湊合。但她覺得白夜可能需要床,考慮到鱗粉會散落得到處都是,她特地翻出一條不用的床單,將其鋪在沙發上,到時候無論是清洗還是扔掉都很方便。
除此之外,郁理又讓喬越西準備一大盆清水放在屋里,盆的直徑很寬,足夠她用觸手攜帶白夜在浴室和書房之間往返穿梭。
最后,她讓年年吐出一些蛛絲,將窗戶之間的縫隙填補得嚴嚴實實,連一絲風都無法透過。
“這樣就不會有蝴蝶鉆出去了。”這是郁理的原話。
就這樣,經過一番充足的準備后,白夜終于搬進書房。
郁理趕在控制局下班之前給夏楠打了個電話。
“請假”夏楠的聲音隱有擔憂,“是生病了嗎”
“是病了,但不是我,是我的小表妹。”郁理張口就來,“她剛拔完牙,半邊臉都腫了,現在只能吃流食,我得在家里照顧她。”
“這樣啊。”夏楠松了一口氣,“那三天夠嗎”
“應該夠吧”郁理說,“要是不夠的話我再跟你說。”
夏楠“好的。那我先幫你申請三天,不夠提前通知我。”
郁理“好,謝謝你。”
請完假后,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
郁理走進書房,關上門,一轉頭,發現白夜正坐在椅子上看書。
他只開了一盞臺燈,暖黃色的燈光照亮他蒼白的肌膚。他穿了
一身休閑舒適的長袖長褲,周圍聚集著零零散散的蝴蝶,這些蝴蝶落在他的臉頰、鎖骨、腳踝,翅膀不斷顫動,鱗粉像晶瑩的螢光簌簌落下。
和白天時相比,他身上腐爛的地方明顯更多了,分食他的蝴蝶也更多了。
速度快得有點驚人。
“結束了嗎”白夜抬起頭,側眸看向她。
“結束了。”郁理晃了晃手里的手機,“小表妹拔牙,是不是很合理”
“誰是小表妹”白夜饒有興致地問,“喬越西,蜘蛛,還是那條蠢魚”
郁理淡定回答“你。”
白夜“”
郁理走到他面前,微微低頭,仔細端詳他的臉。
短短半天,他臉上腐爛的面積已經從拇指擴大到手心那么大,十幾只蝴蝶緊緊圍繞著這一片皮膚,遮蓋了下方的腐肉。
雖然很詭異,但不可否認,現在的白夜有種腐敗的、綺麗的、近乎死寂的美感。
“要摸摸看嗎”白夜忽然出聲。
“摸哪里”郁理有點沒反應過來。
白夜沒有回答,而是握住她的手,慢慢伸向自己的臉。
可能是因為他的生命正在走向衰敗,他的體溫也漸漸低下來,和郁理差不多。
不同于其他男性,他的手指格外修長,指腹柔軟,指骨弧度優美,三兩只蝴蝶落在他潔白的手背,美得猶如一件藝術品。
郁理以為自己即將摸上那些腐爛的皮肉。
然而,下一秒,她的指尖輕輕觸碰了一只蝴蝶的翅膀。這只蝴蝶是深藍色的,和白夜的翅膀顏色很接近,薄薄的一層,鱗粉極細,在她的指尖反射出粼粼微光。
郁理眨了下眼“我還以為你會讓我摸你腐爛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