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他媽吃,你是豬嗎”
真冬破口大罵,賀桐無動于衷,白夜走到門前,正要將那具尸體扔出去,又一個男人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白夜隨意地瞥了一眼,在看清男人臉上的東西時,忽然停下了撿尸的動作。
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黑發男人。
和那些狂熱的被污染者不同,他的狀態很平靜,甚至是有些倦怠的,和這里的瘋狂格格不入。
當然,最吸引白夜的并不是對方那與周圍截然相反的狀態,而是他臉上的花紋。
準確來說,那不是花紋,而是冰冷光滑的蛇鱗。
蛇鱗呈漆黑無光的深黑色,從男人的側臉一直蔓延至脖頸,在昏暗的光線下若隱若
現,沒有一點凸起和附著感,仿佛融入皮膚般真實、自然。
這個男人是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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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在暗夜中的身影太顯眼了,正在爭吵的真冬與賀桐很快也發現了他。
便利店里沒開燈,門也做了防窺處理,他們在里面可以將店外看得一清二楚,但從外面往里看就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二人同時安靜下來,不動聲色地看著店外。
男人一邊打哈欠,一邊慢吞吞地走近便利店。他似乎是想拐進便利店旁邊的巷口,但從便利店門前路過的時候,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看向便利店,那雙暗金色的瞳孔細微地收縮了一下,接著伸出手,將玻璃門一把拉開。
黑暗中,破空聲驟起,十幾根細長藤蔓向他飛襲而來
男人伸出手,動作依然慢吞吞的,仿佛只是隨意地抬手抓了一下,然而下一瞬,十幾根藤蔓便盡數纏在了他的手上。
藤蔓上的尖刺扎破了他的手,他似乎毫無知覺,抬眼懶洋洋地看了他們一眼。
“果然有異常啊。”
真冬冷冷道“你是誰”
“我也是異常。”男人眼瞼半垂,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你們可以叫我黑索。”
沒聽過的名字。
白夜看著他臉上的蛇鱗,靜靜開口“外面那道蛇影,與你有關”
“啊那個。”黑索懶散地點了下頭,“是我放出來的。”
他居然非常干脆地承認了。
賀桐挑眉“既然是你放出來的,那你不用在旁邊控制它嗎”
“不用。”黑索沒精打采地說,“過會兒它自己會消失的。”
白夜和真冬交換了個視線。
這家伙看起來雖然很危險,但對他們似乎沒有敵意。
不過以防萬一,還是得先確認一下這家伙的來意。
真冬用審視的目光盯著他“既然那道蛇影不需要你來控制,那你剛才過來這里又是打算干什么”
“沒什么打算。”黑索用空著的左手摸了摸脖子,神色困倦,仿佛隨時都能閉上那雙暗金色的眼睛,“我只想回去睡覺。”
真冬“”
原來他真的只是湊巧路過這里,又湊巧發現了門內的他們
“你現在應該走不了吧”賀桐順手拆開一包薯片,“這附近都被控制局封鎖了,你這個時候離開,一定會被他們發現。”
黑索似乎已經困得不行了,以至于連思考的樣子都顯得很費力。
“也是。”他退而求其次,“那我就睡這里吧。”
真冬“”
黑索松開手,真冬見狀,立刻收回藤蔓。
鮮血從黑索的手心流出,黑索沒有說什么,只是漫不經心地低頭,在手心上舔了一下。
真冬注意到他的舌尖是分叉的,就像蛇的信子一樣,細長而柔軟,有種說不出的滑膩感。
她討厭蛇。
真冬嫌惡地移開視線,黑索仿若未覺,邁開長腿往店里走去,從貨架上找出一條毛毯,然后鋪在地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