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他打到這種程度的,可以說是非常少見。
他們看過賀桐的資料,知道賀桐是賀柏的雙胞弟弟,因此對賀桐很厲害這一點,多少也有點了解。
但在親眼目睹了這倆兄弟之間的戰斗后,他們還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了震撼。
更恐怖的是,這么厲害的異常,也只是“章魚”的其中一個下屬而已。
不敢想象等到“章魚”出手的時候會有多可怕
賀桐與賀柏的身形如同云霧中的雷電般疾速移動,人類的肉眼無法看清,只能捕捉到銀色的冷光和青黑色的金屬光澤相互交錯。
那是賀柏的刀光和賀桐的蜈蚣硬殼。
蜈蚣與長刀相擊的聲音震動耳膜,明明每一聲都清脆短促,卻因為頻率快得幾乎沒有空隙,連成一道起伏不定的尖嘯長鳴。
在場的不少外勤人員忍不住捂住耳朵,這時,突然有人大喊“章魚不見了”
其余外勤人員聞言,連忙紛紛看向那輛被打成篩子的轎車。
原在車頂上的郁理不知何時消失了,大量汽油從車底流了出來,像凝結的水一樣無聲而緩慢地擴散。
“不好,章魚要逃走了”
有反應快的外勤人員立刻舉槍,然而下一秒,一根漆黑的觸手突然沖破長空,呼嘯著飛襲到他面前
“別亂動。”隔著遙遠的距離,郁理站在流動的汽油中,沉靜的聲音飄蕩在風里,“我只是不喜歡主動攻擊人類,并不是完全不動手。”
柔軟滑膩的觸須正對著這名外勤人員,尖端猝然裂開,露出鋸齒般尖銳密集的森白獠牙。
外勤人員嚇得不敢動彈,一顆豆粒大的汗珠順著他的鬢角緩緩流下。
其他外勤人員也僵持在了原地,誰也不敢再舉槍對準她。
即便她就明晃晃地站在地面上,甚至連異常的原形都沒有完全顯現。
汽油很快擴散到了能容納兩個人穿梭的面積。
郁理其實很不喜歡汽油的味道,而且和水相比,汽油明顯更危險。
但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畢竟那瓶水已經被打爛了。
和她猜測的一樣,在
鋪天蓋地的子彈打向這輛車的時候,賀桐放在車里的那瓶水也被打中了。瓶子里的水噴濺得到處都是,真正流淌到地面上的只有非常少的一部分,根本不足以支撐他們兩人穿梭其中。
這里是馬路中央,想要在特遣隊的眼皮底下找到另一處水域,多少還是有點麻煩。
好在車里還有汽油雖然這些汽油也在滴滴答答地漏個不停。
郁理略一思索,隨即破壞油箱,讓更多汽油流出來。
現在汽油已經在地上形成“水泊”,與此同時,空中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是螺旋槳轉動的聲音。
郁理抬眸,高空中有幾架軍用直升機正在快速向他們靠近。
果然,第一特遣隊已經趕來了。
她將觸手伸進油中,同時甩出一根觸手。眾人只覺空中仿佛有一道黑色閃過,下一秒,觸手便精準地纏住了賀桐的身體。
“準備走了。”郁理的聲音遠遠傳過來。
“這么快”
賀桐意猶未盡地眨了下眼,還沒來得及和賀柏道聲別,便被觸手拽回到地面上。
轟鳴聲越來越近,機艙門打開,一道疾速燎燃的火焰向著郁理所在的位置飛快游去
郁理用觸手卷起一輛卡車,猛地砸向那道飛竄而來的火焰,同時身形下陷,瞬間便和賀桐消失在油泊中。
火焰點燃了卡車,卡車在空中轟然爆炸,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司隊,它們逃了。”直升機內,一名穿著作戰服的女性冷聲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