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因為自己并不排斥與他戰斗,甚至是隱隱期待的
郁理的眼睛在雨中剔透晶亮,她的神色微微興奮,心跳和瓢潑的雨聲一樣激烈。
周屹在密集的雨幕中與她對視。
不可思議地,他感受到了她的情緒,也感受到了她的投入。
她在高興
周屹有一瞬間失神。然而下一秒,觸手便呼嘯著襲來,他迅速側身后撤,險險避開了這一擊。
郁理牢牢盯著他,聲音透過雨幕朦朦朧朧地傳來“為什么不用武器”
周屹的聲線緊繃而冷靜“控制局的目標是收容你,不是毀滅你。”
“但你仍然可以使用武器,不是么”郁理說,“如果你以為不用武器就能打敗我,那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周屹聞言,眸光沉了沉“我永遠不會小看你。”
“那就來全力攻擊我吧。”郁理聲音很輕,“否則你很快就會死在這里。”
說完,她的身形忽然一閃,整個人瞬間消失在雨幕中。
周屹目光掃過地面上的水泊,旋即反應過來她正在通過水面穿梭移動
周屹察覺到迫近的危險,幾乎是一剎那,他迅速旋身,一根漆黑冰冷的觸手從他面前倏地鉆出。他條件反射般抬刀刺下,在刀尖即將扎進觸手的瞬間,忽然神色微變,又強行偏離了下刺的方向。
閃著寒光的刀尖貼著觸手滑膩的邊緣劃過,觸手速度極快,毫無滯澀地襲向周屹的腹部
郁理瞳孔驟縮,立刻收回觸手。
但她還是遲了一步。觸手穿透了周屹身上的作戰服,扎進接近右側肋骨的位置,周屹眉頭微蹙,有鮮血慢慢洇了出來。
郁理有些怔忪。
她很確定,周屹完全可以刺中剛才那根觸手,而這也是她想看到的。
但他偏偏避開了。
他在想什么或者說,他在猶豫什么
郁理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想要知道一個問題的答案。
“你剛才為什么不直接刺下去”她目不轉睛地看著周屹,“你明明能刺中的。”
雨水打濕了他的頭發和睫毛,將他的臉色映襯得極為蒼白。血跡還在黑色的作戰服上洇暈擴散,他握著刀柄,指節收緊,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見。
周屹垂下濕漉漉的眼睫,避開她的目光。
“剛才失誤了。”他忍著傷處傳來的痛意,低聲道,“下次我會注意。”
郁理的眸光微微閃動。
“沒有下次了。”她用一種輕而肯定的語氣說,“我現在就要帶走你。”
環繞在她周身的觸手隨之涌動,蓄勢待發,仿佛下一秒就會將周屹緊絞纏綁。
忽然,一道破空聲瞬息而至,殺意沸騰,直逼郁理的腦后
郁理目光一凝,剛要回擊,周屹突然出聲“小心”
一道寒光閃過,短刃以一種驚人的速度飛襲出去,與迎面而來的森白利器狠狠撞擊,利器瞬間碎裂,化作齏粉紛紛散落。
這不像是特遣隊會使用的武器。
郁理與周屹對視一眼,同時朝利器襲來的方向望去
雨幕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只從未見過的異常。他沒有血肉,面孔模糊,身軀由無數白骨搭建而成,和飛襲而來的古怪利器形態一致。
在它身后,還有一群猙獰可怖的異常,正在虎視眈眈地注視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