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瞬間,周屹、郁理和司瓊三人的瞳孔同時驟縮。
周屹迅速出手,但已經來不及了,站在沈靜安身后的高教授“砰”一聲倒下,那根綴滿眼球的骨刃被他帶動著從沈靜安的體內抽離,大量鮮血噴濺而出。
沈靜安踉蹌了兩步,呼吸急促,胸前綻開一朵血花,轉眼便將作戰服染成深暗的血紅色。
司瓊和郁理立刻趕了過來。
沈靜安搖搖欲墜,司瓊一把扶住她,手掌用力按住她的傷口,然而鮮血汩汩涌出,怎么也止不住。
郁理看向倒下的高教授。
這個中年男人已經失去呼吸,他雙目圓睜,瞳孔里布滿血絲,骨刃破開他的皮肉,從腹腔內延伸出來,上面綴滿密密麻麻的眼珠。
這些眼珠濺上鮮血,變得格外靈動,它們由筋膜連接在一起,正齊刷刷地盯著郁理看,和界外區的那顆眼球如出一轍。
“他已經死了。”周屹臉色沉郁。
“是一號。”郁理語氣肯定,立即看向沈靜安,“你能對自己使用時間回溯嗎”
沈靜安虛弱地搖搖頭,司瓊緊緊抱住她,神色透出前所未有的緊迫。
“我送你去醫院”
郁理“來不及了。”
骨刃刺中了沈靜安的心臟,除非沈靜安擁有一號那種級別的自愈力,否則就算立刻送進手術室也救不了。
一號應該也很清楚這點,所以才蟄伏到現在才動手。
隱隱約約中,郁理的腦海里似乎響起了一聲輕笑。
溫和清澈,如同黑夜中的溪水,帶著一號特有的游刃有余。
“可惜。”他遺憾輕嘆。
郁理知道他在可惜什么。
對現在的一號而言,高教授乃至整個研究所不過是一群渺小的蟲子,只要他想,隨時都能碾滅。
他真正想對付的,還是同為成長體、且吞噬過他的郁理。
他潛入研究所,控制高教授的精神和意志,也是為了利用控制局的力量對付郁理。顧殊、改造異常、特遣隊,都是他用來制約郁理的棋子。
然而改造異常被郁理清理了,顧殊也死了,唯一能對郁理造成重創的人只剩下沈靜安。
他待在沈靜安身邊,耐心等待沈靜安對郁理使用時間回溯。只要回溯成功,郁理就會變得毫無威脅,特遣隊和那些異常也會消耗得七七八八,而他毫發無傷,只要出來收割殘局即可結束這場混戰。
可惜,沈靜安拒絕對郁理使用時間回溯。
最關鍵的一環出現差錯,他只能殺掉沈靜安,順手掃除這個長久以來的威脅。
雖然沒有對郁理產生影響但也算是一點小小的收獲了。
沈靜安的血越流越多,短短幾秒內,她的生命力正在迅速流逝。
耳機里的震驚喊叫如同炸雷,司瓊也顧不上回應了,她攔腰抱起沈靜安,正要離開這里,一根觸手突然纏住她的手臂。
司瓊瞬間回眸,神色極寒,殺意逼人“別妨礙我。”
我不是在妨礙你,我是想幫你。郁理平靜地說,你應該也很清楚吧,就算你現在傳送回控制局,她也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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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她還沒有空間傳送的能力。
司瓊的臉色更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