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不要和她見面。
而是,選哪一天和她見面。
不是判斷題,而是選擇題。
當下,霍以南終于明白為什么霍南笙今兒個會朝他發火生氣了。
霍以南推門的動作,改為把門拉上。
“咚”一聲悶響,門緊閉。
霍南笙聽不見外界發生的對話,她只能聽見門合上的沉悶聲,在腦海里無止盡地回蕩。
后來發展,是霍以南推去了相親,到底以什么理由推去的,霍南笙并不知道。而母親自那之后也沒再沒提到過這事兒。
然而夢鏡千轉百回,前半部分是真,后半部分
后半部分的情節,開始變得荒誕離奇,詭譎莫測。
霍南笙望著緊閉的房門,心情一落千丈,雙肩耷拉著。她的心情很糟糕,各種情緒交錯,至于到底有哪些情緒,她也分不清了。
就在她轉身要回床上躺著的時候,房間大門陡然被人從外推開。
猝不及防之際。
她整個人被壓在門板上。
霍以南身上的烏木沉香覆蓋住她的鼻息,而他雙手抓著她的手高舉過頭頂,他低頭,覆在她耳邊,溫熱的氣息仿佛在吻她的耳朵,令她身體不自覺地發顫。
“給我挑女伴”他話語里透著不言而喻的壓抑,像是理智與欲望碰撞,理智被撞碎,他如惡魔般在她耳邊低語,“妹妹喜歡的哥哥都會喜歡那妹妹有沒有想過,哥哥喜歡的不是妹妹喜歡的東西,而是哥哥喜歡妹妹,所以才,愛屋及烏。”
霍南笙仰頭,看見他漆黑的眼里,有著如火燎原的滾燙。
情緒赤裸地,平鋪在她眼前。
夢里的霍南笙像是被蠱惑到,輕聲問“哥哥,你喜歡我嗎”
霍以南笑了,他沒回答,而是彎腰,俯身,吻住霍南笙的唇。
窗外是顏色濃烈的夕陽,潑墨般的霓虹熱烈盛放。
窗簾半闔,有風吹起,掀起云彩如海浪般潮起潮落。
霍南笙悄悄睜開了眼,撞上霍以南含笑的雙眸,他嗓音里低蕩出顆粒般的笑。他笑聲沉沉,靠在她耳邊,說著她從未聽過的,放浪形骸的話語。
霍南笙聽得一邊難以置信,一邊又不受控地紅了臉。
她睜開眼想罵他。
然后,夢就醒了。
醒來后,霍南笙腦海里還是夢里的畫面,耳邊似乎還有霍以南情潮涌動的喘息聲,低沉,富有磁性的低音炮。霍南笙感覺自己的身體完全不聽自己使喚,都聽他的了。
又過了一會兒,她終于清醒了。
清醒后的霍南笙,伸手捂臉。
她怎么會做這種夢啊
瘋了吧
為了讓自己更清醒點兒,霍南笙起身下床,去洗手間,接了一抔水沖臉。
沁涼的水拍打著臉,她雙手撐在洗手臺兩邊,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房間里突然手機作響。
霍南笙有氣無力地回到房間,接起電話。
“喂,表姐。”話一開口,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嗓音啞的可怖。
李夕霧也被她的聲音嚇到,不著四六地打趣她“昨晚偷男人去了是嗎,聲音這么啞”
霍南笙被噎住。
“不對,你在霍宅待著,應該偷不了男人。”李夕霧條理清晰,自我反駁。
霍南笙哼笑了聲,伸手拿起邊上的水杯,喝水潤嗓。
然而李夕霧確實是邏輯派,有理有據地說“該不會是做春夢了吧,在夢里叫了一晚上”
霍南笙眼睫低垂。
視線里,是透明見底的白開水,她晃了晃杯身,水波搖曳。
她唇畔處也蕩漾出微末的笑。
“嗯,我做了個春夢。”
她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