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飲料。
是含酒精的果酒。
酒精含量不高,換李夕霧這種能喝酒的人來,完全當水喝。
可霍南笙是喝啤酒,一瓶就倒的人。
腦袋迷蒙,眼前的人都出現重影,突然有個男人朝她走過來,和她搭訕“嗨,美女,我看你都是一個人,要不去我那兒坐坐”
霍南笙閉了閉眼,竭力保持著,外人看著是清醒的模樣。
她說“不了,我在等我朋友。”
這番說辭落在常年混跡酒吧的人耳里,解讀過來,就是一個意思我第一次來酒吧,我朋友把我扔下來了,我孤零零的很好欺負。
男人本是坐在她身邊的,間隔一個身位,聞言,挪動身體,靠近她。
與此同時,他手伸向她,想搭著她的肩,他刻意壓低嗓音,營造出低沉的氣泡音,自以為女人聽了都難以招架“你朋友有點兒事要忙,不如來我們那兒坐坐我們交個朋友怎么樣”
霍南笙是在他手伸過來的下一秒,就猛地站起來。
“我男朋友很快就來,麻煩你離我遠一點,”舞池里的音樂正好停下,要進入下一段音樂的空檔里,霍南笙的聲音不輕不重,卻足以在略顯安靜的環境下,讓對方聽清,“我男朋友脾氣很不好,他要是看到你對我動手動腳,說不準會把你的手腳給卸了。”
男人還真被她這話給唬住了。
然而沒過幾秒,他嘴角斜溢抹壞笑“不是,妹妹,這么來勁兒啊你當我眼瞎是吧,沒瞧見你是和女過來酒吧的”
“”
“有男朋友是吧我還真就喜歡有男朋友的,玩起來帶勁兒。”
男人倏地站了起來。
他步步向霍南笙靠近,霍南笙神智被酒精麻痹著,連帶著身體都不太聽話,雙腿有輕微發顫。
卡座是半包圍設計,男人擋住了一邊,霍南笙指甲扣著手心,痛感蔓延周身,她整個人清醒了一點兒,意識到危險后,拔腿就往另一邊跑。
剛跑出卡座,迎面撞上一堵人墻,將她前路擋住。
霍南笙以為是男人的伙伴,害怕的后背直冒冷汗。可是很快,她聞到了空氣里拿到熟悉的冷杉味,霍南笙愣愣地抬頭,看見的,是霍以南緊繃的下頜線。
霍以南放在她腰上的手,用力地把她推到自己的身后。
“商一。”
“帶笙笙回我車上。”
商從洲不知從哪里鉆出來,接過霍以南懷里醉醺醺的霍南笙,帶她離開酒吧。
霍南笙被帶離后,霍以南凌厲的臉上,如春水消融,他笑意溫吞和善。他抬起手腕,慢條斯理地解開腕間的袖扣。
一個,又一個。
舉手投足間,是嘈雜混亂的酒吧里,未曾有的矜貴。
“我女朋友說的話,你沒聽清是嗎”霍以南眼簾一掀一抬,帶來窒息般的壓迫感,但他神情還是從容儒雅的,“我脾氣很不好,要是看到有人對她動手動腳,我會卸了他的手腳。”
男人被他身上這股溫和又駭人的氣場嚇到。
但他也不是沒見過放狠話的慫蛋子,眼前的男人,看著就是斯文派,連只螞蟻都不舍得碾死的主,他抖了抖臉皮,混不吝道“我說哥們兒”
男人剛開口,聲音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他喉嚨里難以控制地發出一聲嘶鳴“啊”
“砰”的一聲。
玻璃破碎,四散開來。
酒瓶在男人額頭炸裂,零星有玻璃渣嵌入他血肉模糊的額頭上。四周鐳射燈閃著五顏六色的光,照在他鮮血直流的臉上,有幾分詭譎的可怖。
不像是人間,像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