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
冷靜霍南笙。
理智。
霍南笙請你理智。
腦海里閃過工作細則,閃過大學課堂教授給的公關案例,閃過鋼琴老師教她的各種曲目無數種不屬于當下氛圍的東西在腦海里震蕩。然而,霍南笙還是不爭氣地紅了臉。
霍南笙胡思亂想之際,霍以南也不好過。
他一邊兒正襟危坐地和禾木實業的康總商討下個月招標案的細節,一邊又得顧忌著桌子底下的霍南笙,面前,宋遠志姿態恭敬地站在那兒。
他頭疼扶額,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竟然鉆進了桌子下面。
借著這個姿勢,他順勢低頭瞥她,正對上她飄忽不定的雙眸。她咬著唇,雪白的牙齒咬著胭脂色的雙唇,嬌嫩欲滴的,仿佛能掐出水來。
起初霍以南沒敢多想,幾秒打量下來,他發現了不對勁。
她臉正對的方向,正好是他
霍以南眸色漸暗。
宋遠志發現了異常。
霍氏和禾木實業合作項目繁多,霍以南對待合作方的態度,向來都是溫情有之,會在工作的間隙,摻雜幾句家常,今兒個別說嘮家常了,霍以南恨不得把句話濃縮成一句話。好像趕著要干什么。
不到五分鐘,電話結束。
“你可以下班了。”霍以南把手機擱置一旁,眼皮都沒掀一下。
“好的,霍總。”
腳步聲漸行漸遠。
門關上,一聲“砰”響。
霍以南腳尖點地,老板椅往后滑了一點兒距離。
他弓下腰,視線往下拉,攫住霍南笙的眼。他雙眼漆黑,深邃,往往他放松的時候,心情最好的時候,眼里不帶任何笑意。他眉梢輕揚,周身散發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那種感覺
霍南笙從前沒見過。
怎么形容呢
就,有點兒,性感,也有點兒,欲。
“你躲什么宋遠志又不是外人,還躲在我桌子底下。”霍以南伸手松了松頸間領帶,黑色領帶上方,是他細白的脖頸,與頸間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著。
霍南笙的注意力,被他引領著,落在他的喉結處。
“總歸,影響不好。”她辯駁。
“你在乎別人的看法,怎么就不在乎在乎我”
“我不在乎你嗎我都陪你來上班了,我怎么還不在乎你”
霍南笙手擋在額前,小心翼翼地從桌子底下爬出來,動作有些許的滑稽。她今天下半身穿了條裙子,短裙,半身裙,在她爬動的不經意間,裙擺撩開。
霍以南看見了。
是白色的,蕾絲。
非禮勿視。
下一秒,他錯開眼。
他松開領帶的雙手,又將領帶收緊,力度猛烈,好像要把自己勒死。
呼吸尤為艱難,喉結滾動的速度,尤為緩慢,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在桌子底下的時候,我的腦子里在想什么”
和他在一起有幾天了,霍南笙深知,霍以南是個正常的,有那方面需求的男人。
所以當她聽到霍以南這句話后,讀到了他的言外之意,她耳尖發紅,眼睫輕顫,囫圇應付他“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可能在想,我掩耳盜鈴,自討苦吃。”
“自討苦吃說對了。”
話音落下。
霍南笙被霍以南拉入他的懷里。
她大腦有片刻的空白,傻愣愣地看著霍以南。
霍以南唇畔勾勒出一抹云淡風輕的笑來,嗓音低沉醇厚,帶著些微的啞,輕佻又浮浪地在她耳邊說,“我在想想讓你吃我。”,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