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游手好閑這四個字,美化了一番,說出去會好聽些。
霍以南為此,時常接到堂弟堂妹和他們的父母的電話,有些在國外,忽略時差,總是在大半夜給他打電話。他是晚輩,總不能怠慢。
幾次三番的,他睡眠質量每況愈下,稍有些風吹草動,就會醒來。
他沒睜眼,倒也能知道她在干什么。
玩他的衣服都能玩的這么起勁兒,全世界大概只有她一個傻姑娘了。男女情事上,對方的身體顯然比衣服有意思多了,換做別人,估摸著這會兒被窩里是兩個渾身濕漉漉的人了。也就她,跟沒長大的小孩兒似的。
有著不符合她身份的天真。
從前,霍以南很喜歡她這份天真。可身份一變,她成了他女朋友之后,他希望她少一點兒天真。
想來要是他不主動,以她的性子,估摸著這輩子,他倆都保持著發乎情,止乎禮。
過好久,霍南笙終于玩厭煩了,想起床洗漱。
她不經意地抬眸望他,撞進他直勾勾的雙眸里,猛地被嚇一跳。
“你什么時候醒的”
霍以南“很早。”
她怪他“醒了怎么不說話”
他說“看你玩的挺開心的,不想打擾你。”
霍南笙撇嘴“我不是看你沒醒,不想把你吵醒嗎”她嗓音還不清明,帶著惺忪睡意,軟軟糯糯的,像在撒嬌,“你昨晚什么時候睡的,是不是被我吵醒的,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體貼入微的模樣,讓人想把她藏在家里。
霍以南以前總不明白,為什么要金屋藏嬌呢女孩子那么好,那么優秀,就應該讓全世界的人都看見她身上的光,沉迷于她的耀眼。可現在他明白了,愛是自私的,是貪婪的。
是希望你身上的所有光芒,只照亮我一人。
霍以南搭在她腰上的手,很輕地按了按她腰間的軟肉,他不答反問“我以為你會問我,怎么會和你睡的這么近”
霍南笙一臉理所應當“男女朋友就應該睡的這么近呀。”
霍以南“是嗎這么大的一張床,你非睡的這么邊,轉個身就要掉下床了。”
霍南笙被噎住。
裝冷靜,又被他拆穿。
好煩。
“有嗎我不知道,可能是我睡相不太好吧,我記得我明明是躺在床正中央睡的。”沒法解釋,直接裝瞎。
霍以南勾唇笑“可能是,昨晚睡著的時候,一直在我懷里亂動彈。”
霍南笙下意識反駁“哪有我睡相很”
最后的“好”字,被她硬生生咽回喉嚨眼里。
大清早的,霍南笙都快被逼出起床氣來了,她悶聲“你故意的。”
“嗯,”霍以南承認,“以后別睡在那么邊,萬一摔下去了怎么辦要是真不想和我一張床睡,就和我說。這些年來,我什么時候讓你為難過”
“摔下去也沒什么的,又不會摔傷。”
霍以南抵了下她的鼻子,氣息柔軟的像是羽毛剮蹭著她心尖上最軟的部分。
他說“是不會摔傷,但我會心疼。”
被窩里熱融融的,不同于已逝的夏天的悶熱,是種恰到好處的溫熱,熨燙人心。
霍南笙快要溺斃在他的溫柔鄉里了。
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