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老先生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由得審視片刻,“你這是在怪我逼你娶晚螢”
“我不怪您,畢竟當時我并沒有拒絕,我只是覺得如果您真的認為,我的事,由我自己來決定,那么希望您以后也尊重我的決定。”
“好小子,在這等著我”聞老先生將一疊資料扔他面前,“我正準備和你說公司的事,你就拿這話堵我。”
那疊資料聞硯看都不看一眼,“爺爺,既然您選擇讓我代替大哥接班,公司的事就由我做主,希望您能給我最大的權限,不要過問我的決定。”
捫心自問,聞越和聞硯二人,聞老先生最為看重的其實是聞越。
聞越不驕不躁,喜歡把控風險,徐徐圖之更有利集團發展。
相比之下,聞硯的決策未免有些劍走偏鋒,大膽擴張投資在一些目前并不明朗的行業,屬于賭徒行為。
沉默許久,聞老先生終是點了頭,“行,以后,無論是晚螢的事,還是公司的事,你都自己拿主意,去吧。”
聞硯起身,“我先出去了。”
聞硯明白聞老先生的無奈,如果不是聞越因為一場車禍被困在輪椅上消沉至今,聞家的產業也輪不到他來指手畫腳。
爺爺更看重聞越。
爸更滿意聞越。
媽更喜歡聞越。
他從小就知道的事。
他不在乎。
就像這場沒有愛情的婚姻,他不在乎宋晚螢當初耍了什么手段,他只在乎用結婚的代價接班了聞氏,再劃算不過。
只有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推開房門,愉悅的哼唱聲從衣帽間傳了過來。
“我去上學校,天天不遲到,愛學習,愛勞動,長大要為人民立功勞”
聞硯走到衣帽間,只見宋晚螢正一邊哼著歌一邊收拾著自己的衣服,細窄的腰肢時不時隨著音律扭動,輕快的情緒瞬間感染整個房間。
“宋晚螢。”
宋晚螢手上一滯,放下手里的衣服,轉身一臉尷尬看著聞硯,“你回來了”
“你在干什么”
“我想著我們反正都要離婚了,繼續一起睡在一塊不太好,所以我想收拾好東西,盡快搬出去。”
“不用搬了。”
宋晚螢愣住,“什么”
“我說,你不用搬了。”
“為什么”
“因為我不打算和你離婚,所以你不用搬了。”看著宋晚螢臉上的喜悅一點點龜裂,聞硯挑眉,“你可以繼續高興了,畢竟這就是你一直所期盼的,不是嗎”
聞硯說完,越過她拿睡衣進了浴室。
宋晚螢呆滯站在原地,腦子里不斷回蕩著聞硯的那句話。
不打算和你離婚。
不打算和你離婚。
不打算和你離婚。
什么叫這就是我一直所期盼的
所以今天好說歹說的那些話,聞硯到現在還以為是我欲拒還迎的小心機嗎
怎么辦,好想說臟話。
不行,不能說。
可是不說臟話,那臟話就一直留在身體里,身體就臟了。
想通了這一點,宋晚螢沖著浴室門破口大罵,“你個出爾反爾聽不懂人話的狗男人,你什么意思你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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