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組的工作人員笑著應是,又問聞硯需要喝點什么。
“香檳。”
“好的,請稍等。”
沒多久,工作人員將三杯飲料端了過來,先將飲品端到宋晚螢和明薇面前,剛將香檳端給明薇,宋晚螢眼疾手快,將聞硯的那杯香檳端了過去,并極其囂張地抿了一口,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樣”的表情。
聞硯被她這幼稚的行為給氣笑了,拿起手機拍了張照片。
“你干嘛拍我”
“發給媽。”聞硯將照片發給聞夫人,并快速在手機上打字管不住。
“”宋晚螢無言以對。
還堂堂一介霸總,心眼就小指甲蓋那么大,也不知道手底下那些人怎么服他的。
回家的路程并沒有因為是私人飛機就縮短,一開始宋晚螢還能對私人飛機里的設備感興趣地看來看去,但再怎么感興趣,也就那么大,一兩個小時后她興致缺缺,喝下的香檳酒勁上頭,靠在沙發椅里沉沉睡去。
安靜的機艙內只聽得見些許低沉的噪音。
“大嫂,這幾天節目錄制還順利嗎”
明薇點頭,“順利。”
“大哥在你出國那天就和爺爺一塊去了鐘老那復健。”聞硯面無表情看著正前方,“不知道大哥復健得怎么樣了。”
明薇微微一笑,“你大哥的腿你應該很清楚,這么多年國內外有名的醫生都看過,有名的醫院也都去過,鐘老雖然行醫六十多年,醫術精湛,但之前不是沒看過,一籌莫展,根本毫無辦法,這一次”
“大嫂不用這么絕望,或許這次有奇跡出現也不一定。”
明薇語氣平淡,“聞越的病從不在他的腿,人不靠一雙腿活著,他的心站不起來,他就永遠也站不起來。”
“治病先治心,大嫂,你說得對。”
“我相信他,總有一天,他會自己站起來。”明薇看向聞硯,“你覺得呢”
為了照顧蒙頭睡覺的宋晚螢,機艙內的燈基本都關了,只留了兩盞小燈,視線昏暗。
聞硯與其對視。
明薇從不是個軟弱的女人,自她嫁給聞越的那天起,聞硯就知道,這個女人未來的某一天也許能將聞越從輪椅上拉起來。
而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聞越的精神狀態也在一天一天的好轉。
也許在不久的將來,聞越就會站在自己面前,如從前一樣,以兄長的姿態,將他籠罩在自以為庇護的陰影之下。
聞硯挪開目光,“我相信大哥,他會自己站起來的。”
飛機經過九個多小時的飛行,最終降落在江城國際機場。
宋晚螢一睡就睡到終點站,被叫醒時還一臉茫然,“怎么了”
“到了。”
“到了這么快”
“不快了,九個多小時的路程,你睡了七個多小時,起來活動活動,準備下機了。”
宋晚螢伸了個懶腰,將蓋在自己身上的毯子放到一邊,站起來。
機組的工作人員將機艙門打開,早上五點,剛出艙門,夏日熱浪滾滾而來,黑漆漆的天空看不見一絲亮光,幾人乘坐著家里派來的車回家,或許是思家心切,一上車的宋晚螢瞌睡全醒了,精神十足地望向車外,反倒是明薇和聞硯,則閉眼小憩。
剛想找明薇說話的宋晚螢只得閉上嘴,安靜看著車窗外。
一個半小時后,車停在別墅門前。
天光微亮,別墅院子里的庭院燈還亮著。
“也不知道媽醒了沒。”
宋晚螢的話剛說完,腳步聲便響了起來。
“晚螢回來了是不是”聞夫人急切的聲音傳了出來,“是不是晚螢他們回來了”
“媽,我回來了”
“真是晚螢回來了”聞夫人匆匆忙忙從客廳里出來,肩上的披肩滑落了一半也沒注意,一見到人便抱了上去,語氣激動,“你這孩子,終于回來了”
宋晚螢無奈,“媽,我才去了十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