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鬼殺隊相關的人才能僅憑一眼看出她手里的武士刀是日輪刀。
灶門禰豆子猶豫一下,搖頭道“我不認識他們,但我知道鬼殺隊。”
有關前世的記憶,灶門禰豆子是在被困的期間復蘇。
復蘇的記憶十分模糊,興許是因為那段時間的她一直都是作為鬼生存下去。
灶門禰豆子只記得前世的她是生在賣炭人家的孩子,她的父親病弱早逝,她的母親和哥哥支撐起家里的生計。
一家人生活雖然貧窮,但也快樂。
一切都截止于鬼舞辻無慘出現的那個晚上,哥哥出門賣炭沒有回來,他們在家燒著炭火,門窗留出縫隙留意著門外的動靜。
晚上有人敲門,弟弟妹妹們以為是哥哥回來了。
他們開開心心爭搶著去開門,打開的門外風雪飄搖,站著的人不是他們的哥哥,而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灶門禰豆子清晰地記得,記憶中的鬼舞辻無慘。
他穿著當下時興的西裝,戴著外國流入的時尚帽子,一頭卷曲的黑發和一雙玫紅色的眼睛,面容溫柔俊秀,看著彬彬有禮。
他問“你們知道青色彼岸花嗎”
沒有人知道這是什么。
他們只知道紅色的彼岸花,青色的彼岸花聞所未聞。
弟弟妹妹們茫然地搖頭,母親出聲請他進屋,避一避風雪。
鬼舞辻無慘進屋了。
但他不是為了躲避風雪。
那個外表看著彬彬有禮的男人,一瞬間化身野獸一般的怪物,手指處的尖銳指甲撕裂他們的身體,透過傷口灌入冰冷的血液。
弟弟妹妹們一個接著一個失去聲息。
他們連逃跑都來不及,身體噴灑出大量的血液倒地。
風雪席卷進屋,灶門禰豆子只覺得身體墜入冰窖,冷得厲害又異常地疼痛。
她想要護著年幼的弟弟逃跑,卻又痛得倒在風雪之中。
她聽見了鬼舞辻無慘失望的聲音
不、與其說是失望,倒不如說是冷冰無情的惋惜。
他在惋惜自己浪費時間,白跑一趟。
鬼舞辻無慘就這么簡簡單單地破壞了一個幸福的家庭。
他們的性命在他的眼里,好似不值錢的草履,可以隨意踐踏的蟲子。
鬼舞辻無慘離開了。
風雪還在繼續。
灶門禰豆子的身體也是從那一刻開始發生轉變。
她變成和鬼舞辻無慘一樣的生物,渴望人血和人肉,亟待汲取什么食物填補身體的饑餓。
哥哥就是在這個時候回來的。
灶門禰豆子的記憶截止在哥哥成為鬼殺隊劍士,與其他的鬼殺隊劍士相遇。
成為鬼以后的記憶十分模糊,她只記得那兩個人是哥哥的朋友。
“只剩下你們了嗎”明穗香輕聲問道。
店內殘留著很多不同人的氣味。
但這些氣味,大多已經變得十分淺淡。
余下的是濃重的血腥味。
“只剩下我們了。”灶門禰豆子面露不忍,她與佐倉千代互相攙扶、相互依靠。
鏡子里的世界沒有光和聲音。
她們不知道外界過去多久,只知道身旁的同伴在一個個減少。
明穗香低垂的眼睫輕顫一下,輕聲道“我知道了。”
她握著日輪刀的手微微一緊,腳下踩著木屐,身體卻輕靈如貓高高躍起,揮動手中的武器“貓之呼吸叁之型風動貓鳴。”
刀身化作一道清越的光,微微顫動好似山貓凄厲哀絕的尖銳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