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麗爾說“16歲就該長大了,湯姆。我勉強把你后面的那句當做夸獎。”她取下一杯冰咖啡,付了錢。
“再見,湯姆,下個周末我還會來光顧。”她說。
“隨時等著你,柏麗爾,”湯姆說,“你的咖啡我會提前給你備好的。”
告別了便利店的湯姆,柏麗爾獨自走在街道上。她對曼哈頓的這條街道很熟悉,在她剛來紐約的時候,每天兼職都會穿過這里。秋天的寒風打在她的臉上,柏麗爾吐出一口濁氣,看到白色的氣體消散在前方五彩斑斕的夜中。
紐約的夜晚并不黑暗,各種霓虹燈照亮著街道,時不時能看到歡笑著的人勾肩搭背地從柏麗爾的身邊走過。警車上紅藍色的光也為這座城市增添了一道亮眼的色彩,柏麗爾瞥了一眼路上那條黃黑色相間的警戒線,不遠處有機器人正在維修道路。
她慢慢地走到了和斯凱爾約好的路口,那輛黑色的奔馳已經在那里等候多時了。后面座位的窗子被打開,盧卡斯把他的狗頭從里面探了出來,柯基犬白色的嘴筒子咧開,舌頭伸出來一小截,像是個微笑。
他站起來用兩只短手扒拉著窗戶,頭上的飛機耳一直晃動著,恨不得瞬間撲到柏麗爾的身上。柏麗爾隔著一條路都聽到盧卡斯在那里吼自己的名字。
他一聲聲地叫著“柏麗爾柏麗爾柏麗爾哎嘿嘿”活像他們分別了三天三夜似的。
柏麗爾打開車門就被盧卡斯撲了個滿懷,狗頭在她的懷中蹭來蹭去。柏麗爾不太習慣地摸了摸盧卡斯的腦袋,搓了搓他身上軟乎乎的毛發,一般她在西爾維婭的殼子里面才會這樣做。
“好了好了,盧卡斯,”柏麗爾叫停了盧卡斯的舉動,“冷靜一下,我們先回家。”她的手上還沾到了盧卡斯的口水,柯基犬咧開的嘴總是往下滴著口水,這有些難以避免。
光明正大地把那些口水全部擦在盧卡斯后背的毛發上,柏麗爾拿出車里的濕巾擦了擦手。她正準備合上車門,卻意外瞥到了一樣東西。柏麗爾說“車上有其他的東西。”
斯凱爾誤解了她的意思“你是說炸彈嗎,埃爾皮斯小姐我很確信這輛車上沒有被安裝其他的東西。”車子前面的儀表開始掃描檢測,斯凱爾向柏麗爾驗證他的話。
“我指的不是那個,斯凱爾。”柏麗爾微微向后看去,在車子后面斯凱爾的視野盲區中,有一張紙條。白色的黏性蛛絲讓它牢牢實實地貼在了車上,柏麗爾想要打開車后座的門就會注意到它。
這張紙條甚至沒有驚動這輛車的警報系統,柏麗爾把它撕了下來。她把蛛絲撕開丟在地上,蜘蛛俠的蛛絲過一段時間會自己融化,像冰淇淋一樣,不必擔心市容問題。那張紙條上面的字映入柏麗爾的眼簾。
“新口味不錯。”
“by紐約好鄰居”
旁邊還畫了一個q版的蜘蛛俠腦袋,兩只白色眼罩瞇起來完成一條線,隔著紙條都能感到畫這個人的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