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剛好是她的治療日,梅斯特坐在椅子上看著她對面的加西亞醫生。替她捆綁手腳的人動作越來越松,捆住她手腕的皮帶用上點力氣就能拉開,但梅斯特并不會這樣做。她還挺喜歡和加西亞醫生聊天的,再加上今天小丑也沒什么讓她干的事,她可以自己安排時間。
加西亞醫生扶了扶眼鏡,語氣溫和地引導道“上次說的鉆石城堡你看了沒,梅斯特”鉆石城堡是芭比系列的一部電影。
“我看了”梅斯特眼睛發亮,她往前靠了靠說,“我超喜歡他們頭上的皇冠,下次我出去玩的時候要買一頂回來。我還要給小丑和小蛋糕買一頂,他們一定會喜歡的”
梅斯特其實并沒有詢問過他們會不會喜歡自己帶來的東西,但每次她給哈莉送的禮物對方都會戴上一整天,小丑倒是從來沒戴過,但他每次都會笑著道謝他幾乎沒有不笑的時候。
他們的談話還沒過多久就被外面的爆炸聲和警報聲打斷了。治療室的門被一腳踢開,梅斯特扭過頭,一群和她一樣穿著橙色病服的人正堵在那里,手里面的槍還指著一臉慌忙的加西亞醫生。
“嘖,”梅斯特鄙視地看著她剛越獄的病友,“沒事就滾,有事也滾沒看到我正在忙嗎”
原本趁阿卡姆大亂想要渾水摸魚發泄下情緒的病人、或者說罪犯相互看了一眼,沒有立刻動手。其中有一個站在靠后位置的人提議“要不還是換個房間得了你沒看到那個怪物onster在那里嗎”
怪物是梅斯特的代號,比起她本名,這個代號流傳的范圍更廣一些。在這座城市,用代號稱呼別人很常見,比如企鵝人、黑面具、日歷人等等。
站在那群人最前面的那個壯漢嗤笑道“一群膽小鬼,沒看到怪物現在被綁著嗎我們手里可是有槍,而那家伙手里什么都沒有。”他說完便向綁在椅子上的梅斯特射了兩發子彈。
子彈射進梅斯特的后腦勺里,比起硬物刺入頭骨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的聲音更像是鵝卵石沉入了湖底,隔著紗布般沉悶。
梅斯特用力一拉,掙脫捆著她手腳的皮帶。她在桌子那里停了一下,然后起身朝那些人走去,在這個瞬間,子彈如同洪水宣泄般朝她涌來。梅斯特伸出右手,用手臂擋住了襲向加西亞醫生的子彈,依舊是沉悶的聲音,沒有一點血的出現。
好似梅斯特的身體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湖泊,那些子彈射進水中只是驚起了一個小小的波瀾,過不了多久湖面就恢復了平靜。
只是在子彈進去皮膚的地方,可以從袖子的破洞里面瞥見鼓起的一個個肉泡。梅斯特就這樣徑直走到了那些攻擊她的人面前,最終她在那個壯漢的槍口處停了下來。
她咀嚼著嘴巴里面的東西,梅斯特最近沉迷口香糖,她喜歡把口香糖吹得很大,然后享受泡泡破裂的聲音。但她今天來治療的時候包里并沒帶口香糖,她用手擋住槍口,當著那個瞳孔縮小的壯漢吐出了嘴里的子彈。
一顆一顆地子彈掉在地上,宛如上下彈跳的玻璃珠。梅斯特面前的壯漢往后退了一步,明明剛剛大膽地朝梅斯特和加西亞醫生射出子彈的人是咄咄逼人的他,現在那個冷汗直冒的人也是他。
在他渾濁的眼珠里,被臉上那道傷疤撕裂成兩半的怪物朝他笑了笑,那只無神的灰白色眼珠看向他的那里,一動不動的,好似已經知道了他的結局。
梅斯特朝他笑了笑,她笑起來的時候其實眼神很純良,只是加上那條傷疤就只剩下恐怖了。她一個橫掃把那個壯漢踢倒,在他倒地的瞬間,梅斯特單手按住他的脖頸,另一只手舉起剛從桌上拿的圓珠筆朝他的太陽穴那里刺了下去。
鮮血濺在了梅斯特的臉上,蓋住了她那條斜跨過整張臉的傷疤,凹凸不平的地方被遮住了,只剩下暗紅色血跡殘留在那里,像是紅蝴蝶斷掉的半邊翅膀。
她仰起頭咯咯笑著看著那群連連后退的罪犯們,領頭的那只羊死了,他們便散了大半。梅斯特說“你們也是不想做膽小鬼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