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史蒂夫安慰道,“明年圣誕節一定可以好好度過的。只要親人和好友還在,無論什么時候都不遲。”
這樣的話由一個某種程度上孤身寡人的人說出來有些殘忍,柏麗爾側目。
她說“你會想他們嗎,卡特”
她不用說史蒂夫都知道她指的是誰,他說“剛開始會想,但過去幾年了就不怎么會想了。人總是要踏過這一步的,同樣的事情我可不會再讓他發生。至于過去,偶爾會感到一些遺憾,早知道會有這一天,當初揍托尼的時候應該下手輕一些的。”
他聳聳肩,史蒂夫把他肩頭上的雪抖了下去,但有些白雪融化在了他的發絲之中,化為了冰冷的水。那白發男人沖柏麗爾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他的話語還有些懷念的味道,但語氣已經變得平靜了下來,像是冬天到來時凍住的湖泊。
冰凍層下面還有流動的水,但是觸碰到他的時候,只能觸摸到堅硬的冰層了。
史蒂夫最后說“圣誕節快樂,柏麗爾。”
“圣誕節快樂,卡特。”
柏麗爾回了句話,在卡特消失在街道前方的時候馬不停蹄地趕去了另一個地方。
如果她真的是史蒂夫世界毀滅前出現在特里同手中的嬰兒,那么在史蒂夫和她失散后,她又是怎么來到孤兒院的特里同是不是曾出現在孤兒院附近
為了調查這件事,柏麗爾前往了一家紐約的私人醫院。
自從她成為埃爾皮斯公司的繼承人后,那個人就被她轉到了這家更專業的私人醫院之中。柏麗爾在圣馬丁尼福利院長大,她當時受到過里面的修女瑪利亞的恩惠。高中之后她就離開了佛羅里達前往了紐約,和修女的聯系也慢慢減少。
直到她畢業之后才得知瑪利亞得了阿茲海默癥在醫院里面治療,她一生沒有子女,雖做了不少善事,但到萬年還是遇到了些麻煩。已經靠編劇工作實現了經濟自由的柏麗爾將她接來了紐約更好的醫院中,偶爾會去看望她。
現在是半夜,如果柏麗爾不是這家醫院的超級,在圣誕節這天凌晨值班的護士可不會對突然造訪的她露出一絲微笑。
瑪利亞住的房間只有她一個人,床旁邊還有一架輪椅。柏麗爾9月的時候還來看望過她,她還記得自己剛回到紐約的時候還接到過醫院打來的電話,只是后來她漸漸忙了起來,便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她手輕輕在沉睡的老人頭上一揮,瑪利亞便醒了過來。柏麗爾打開床頭的燈,讓暖光照亮她們之間的黑暗。剛從睡夢中被強制叫醒的瑪利亞的視線十分模糊,柏麗爾扶著她,調試著床的按鈕,讓她看過來更方便一些。
柏麗爾說“圣誕節快樂,瑪利亞。”
她說完將自己手中的禮物盒遞了過去,打開盒子將里面紅綠色的手工制作的羊毛毯子取了出來,鋪在瑪利亞身上。
瑪利亞的手摸過柔軟的羊毛毯,她的眼神依舊渾濁“你是”
“我是柏麗爾,”柏麗爾早就知道會是這種情況,她掏出脖子上系著的白色十字架,耐心地解釋道,“是被你養大的柏麗爾。”
看到柏麗爾脖子上的那個十字架后,瑪利亞仿佛想起了什么,她說“你怎么變樣了呢才過了幾天,你就變成了一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