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跑得很快,頭頂的那塊云還沒從月亮上完全飄過,娜奧米就看到了他們的目的地。
他們在那家農場對面的小麥田里停了下來。克拉克指著針織帽男消失的屋子和娜奧米聊著接下來該怎么做,他還記得剛剛在那種綠色石頭下產生的無力感,如果待會又遇到這種情況的話,克拉克不確定他能不能帶著娜奧米全身而退。
娜奧米倒是沒他那么緊張,她心不在焉地聽著克拉克的念叨,一顆心全放在了空氣中難聞的氣味上。
“該死的異教徒,”克拉克聽見娜奧米盯著那邊的房子咬牙切齒地說道,恨不得下一秒她就跑進去把里面的人揪出來,“褻瀆,居然在我們落腳的地方舉行這種儀式,不可饒恕。”
她正在氣頭上,雖然那張臉被黑紗遮了起來,但克拉克也能看到她那張臉上扭曲的表情,她淺綠色的瞳孔中滿是讓人后怕的憤怒與殺意。
在克拉克呼喚了她幾次之后,她才恢復原來什么也不在乎的樣子。
要把那些異教徒全部拿去獻祭嗎,雖然那位存在并不偏愛死亡,但是由祂忠實的信徒獻祭上的異教徒的尸體應該也是可以的吧,娜奧米舔了舔嘴唇,她心中想著家族里面記載著的折磨人的法子,面上卻沒有在顯露出來真實的情緒。
克拉克不會喜歡她的做法的,娜奧米一心想要參與到男孩的故事中,自然不會那么輕易讓他們之間產生間隔。她清楚若是克拉克年紀再大上一些,或者他的身邊的朋友再多一些,早在之前男孩就會直接制止她了。
但是她認識克拉克的時機剛好。
男孩正在被那些人類孩子排擠,偏偏他又被教育要進入一個社交圈子中偽裝起來,在這種矛盾下,脾氣古怪的娜奧米也能成為他眼中的朋友。
娜奧米說“那個男人是異鄉人。”
“他來這里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星期,”她說,“不僅如此,他還是個異教徒。”
見克拉克投來疑惑的視線,娜奧米簡單和他解釋了一下。針織帽男居住的地方飄蕩著讓娜奧米討厭的味道,他應該之前就在附近舉行過儀式,雖然沒成功,但在靈感強大的娜奧米眼底這已經和當中拉屎沒區別了。
至于那個被殺死的男孩
娜奧米看著他們前方慢慢開進農場里面的黑色卡車以及從卡車上匆忙跑下來的桑德拉說“被殺死的二年級男孩本該成為祭品的,但被那個男人誤殺了。至于我們的桑德拉老師,想必她也是這個教派的忠實信徒。”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將目光轉向克拉克那里說“仔細看對面的房子,你還看到了什么”
他看見了身體上下起伏的牛、搖晃著腦袋的雞和被關在柵欄背后的羊。克拉克聽到了一聲啜泣,他撥開那些羊的身軀,在臭氣熏天的農舍中看到那個腳上拴著鐵鏈的女孩。
她兩眼通紅,臉蛋上沾著在農舍中過上的干枯的稻草,看著前方什么都不知道的羊哭出了聲音。
看到克拉克的一只腳已經踏了出去,娜奧米知道自己猜對了。她所了解過的獻祭儀式大部分都有著十分苛刻的條件,不僅地點、祭品有要求,連時間都有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