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繼后的侄女,卻要向不同陣營的人求助么
越過她的父母長輩,向太子殿下請求伸出援手可是她憑借什么資格能得到裴應霄的同情
僅僅是她虛假的淺薄的他的愛慕者這種身份
他有那么多愛慕者,他管得過來么
裴應霄哪是什么好管閑事的大善人。
曲凝兮拉住了映楚,道“這點小事不必驚擾殿下。”
“小姐”映楚滿臉擔憂。
曲凝兮感受到了她的關懷之意,輕聲道“我會給祖母寫信。”
安永侯的老夫人,也是曲皇后的生母,許多年前女兒還是妃子的時候,她就在太后身上費了心思,效果顯著。
如今兩人歲數已高,交好多年,一塊去了白岷山禮佛靜修。
曲凝兮是侯府長女,與老太太的關系還算親厚。
哪怕祖母心中同樣偏頗家中男丁,也沒有看著孫女被胡亂對待的道理。
況且,老人家回來了,還能鎮住皇后一二。
曲凝兮早就明白,自己的婚事是一樁交易置換,原先她頗為抵觸,想著能拖一時是一時。
現在看來,是她想錯了。
但凡一日懸而未決,她就依然是姑母手中博弈的籌碼,存在著諸多變數。
不如讓一切塵埃落定,才能從中脫身,守著她的嫁妝過自己的小日子。
曲凝兮要把祖母請回來,替她把持婚事,回府后立即寫了書信送出去。
她一刻也不想多等了。
必須有實際行動,才能讓受驚的情緒得到安撫,仿佛她的自救,肉眼可見的向前邁進了一步。
做完這些,曲凝兮才去往銜菖堂,跟爹娘提起。
這樣擅自決定的行為,讓曲轅成覺得自己一家之主的權威受到了忽視。
“你一聲不吭就自行寫了家書眼里還有我這個父親嗎”
曲轅成擰著眉頭罵道“是個有孝心的,就不該拿著丁點小事去打擾老太太的清靜”
恰好這會兒,曲允邵鬧著也要去馬場玩玩。
去年他的生辰禮,就得到了一匹小馬駒,但大半時間都養在馬廄里,光看著不給騎。
家里人覺得三郎年紀小,騎馬危險,駕馭不住,摔個缺胳膊斷腿的都不是稀罕事兒。
現在得知姐姐去了馬場,說什么也按捺不住,必須讓他跟著去。
曲凝兮回家后,沐浴更衣,焚香飲茶,早已經冷靜下來。
她沒看曲轅成,叫來柳婆子,請她把小弟送出去,“到別處鬧騰,我有正事與爹娘商量。”
“什么事”曲允邵梗著脖子不肯配合“別想支開我”
周氏瞥她一眼,搖頭道“你大姐姐,主意是越發大了呢”
越長大越不聽話。
曲凝兮不愛一時意氣之爭,換做平日,或許就笑著揭過去了。
但是今天,她擱下茶杯站了起來。
“二皇子在馬場堵我了,我躲到柴房鎖了門,他企圖破門而入。爹娘覺得,他想做什么呀”
曲轅成和周氏齊齊愣住,柳婆子也愣了,還是曲允邵反應最快,當下蹦了起來
“表哥他怎么這樣夫子教的禮義廉恥全部進了狗肚子里”
后面這句是他學來的。
周氏又驚又氣,把曲允邵攬在手邊“在三郎面前說什么呢,你到別處玩去。”
“我十一歲的時候,娘親說我是大姑娘了,要懂事。”曲凝兮看著她。
曲允邵連忙接話“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憑什么事事瞞著我”
曲凝兮的眼神挪了過去,“弟弟,二皇子想讓我做妾,你知道什么是妾么”
曲允邵當然知道,家里就有幾個妾室,其中地位最高的是葉姨娘,二姐的生母。
可即便生養了侯府子嗣,侯夫人讓她晨昏定省,她就得來。
而且家宴需要得到允許才能上桌吃飯,外客來時,她是沒有資格出現的。
曲允邵瞪大眼睛“我們侯府小姐去做妾”
他從小在高門子弟的圈子里長大,又不是個傻子,當然清楚嫡庶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