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討厭陸姑娘,陸姑娘話少,但其實不難相處,她還給她遞過披風。
可是因為裴應霄,他們三個屬實是奇怪
陸焰花掃了他們一眼,看上去神色如常,沒往心里去。
只是她把目光發散到周圍去了。
曲凝兮實在琢磨不透,總不能這就是所謂的正宮氣度
裴應霄低聲道“此處危險,你不要離開孤身邊。”
“啊”這又是從何說起。
曲凝兮全然摸不著頭腦,映楚也已經被鳴恩拉過去了。
正疑惑著,河流兩岸的叢林中,有了窸窣動靜。
只一眨眼之間,唰唰冒出十來個黑衣人,他們就跟變戲法一樣,手持利器,圍剿而來。
曲凝兮驚地后腿一步,被裴應霄扶住了腰。
這一切太突然了,她還以為自己誤入太子私會的場所,誰知轉眼就要上演一場廝殺
這條小河流,河面很窄,但河水湍急,估計是窄而深的河道。
那群殺手身懷武藝,縱身一躍就跳過來了。
這么多人,他們
“不要留活口。”
這句話,不是殺手說的,而是裴應霄。
因為狩獵的緣故,他隨身攜帶了佩劍,此時長劍出鞘,握在手中,唇角微揚。
若說臨危不懼,這個詞顯然已經不足以形容裴應霄此刻的狀態。
他不像是被動被人圍殺的那一個,反而是虎視眈眈、蓄謀已久的獵人
曲凝兮看著他動了起來,一尺長劍,腕間轉出劍花,劃一道銀白色的冷芒,一息功夫就連傷對面三人。
裴應霄,他是用劍高手。
曲凝兮一邊驚嘆一邊畏手畏腳,生怕刀劍無眼。
她驚詫的發現,鳴恩也就罷了,陸焰花和她身邊那個丫鬟竟然也會功夫
他們都打了起來,現場血液翻飛,亂成一團。
正不可開交,河岸的另一側,又涌出另一批黑衣人,見狀迅速加入戰圈。
鳴恩眉頭一皺,臉色極為凝重,道“殿下,這是意料之外的”
他自腰間摸出一個哨子,吹響了它。
援兵要來了。
先出場的那群殺手顯然跟后面這撥不是一路人馬,他們對視一眼,加足火力速戰速決,一股腦朝著陸焰花圍攻而去。
而后來的這群人,是完全沖著裴應霄來的。
密不透風的殺招撲面而來,曲凝兮嚇得要死,渾身僵硬,不知要作何反應才能保命。
裴應霄揮舞長劍,還得護住一個多余之人,著實沒有那么容易,鳴恩竭力相助也是有限。
混亂中,曲凝兮被一把撞了出去,河邊水草綿軟,根本踏不到實地,撲通一聲掉進了河里
秋日河水冰涼刺骨,她被凍得忘了顫抖,兩手扒拉著什么也沒抓住,就被湍急的河流給卷了下去。
裴應霄眉頭一皺,頭也不回道“這群人一個都不能留。”
說完跟著躍入河中,伸長的手臂去夠住曲凝兮。
鳴恩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殿下”
而映楚躲在遠處的角落里,身邊沒人,根本過不來,也不敢大聲喊叫。
追殺裴應霄的死士,自知今日難以活命,紛紛跟著跳到河里,順流追殺。
落了水才發現,這條小河底下有暗流,它拍打的力道比預想中大不少。
而先前出來的黑衣人,死傷幾人,眼看著太子落水,呼啦啦一群侍衛過來了,他們不敢戀戰,扭頭就撤
今日這場刺殺,是沖著陸焰花去的,本以為很簡單,誰知變故那么多。
黑衣人分散逃入林中,但想要全身而退沒那么多容易,他們早就被東宮的人包圍了。
最終,只首領一人在斷氣之前,發了信號煙彈,是黃昏間不起眼的一道光。
木倉幸收到了,沒多久,他還聽聞太子落水的消息。
“殺掉姓陸的就夠了,不要對太子出手。”
他篤定,陸焰花死了,天慶帝也不會對東隆發難,但要是傷及儲君,就會挑起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