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凝兮的腦袋纏了幾天,初初結痂,已經不需要再捂著傷口,見見風好得更快。
裴應霄命人給她送了良藥,說是絕不會留疤。
她沒有任何不適,映楚為了給她養顏,一連多日囑咐廚房備下燕窩,似乎這樣就能幾朝之內把美貌補回來。
回到京城,安永侯府很快就知曉了,東宮的謝禮是什么。
裴應霄去了一趟御書房,親自跟天慶帝說,他危難之際,得曲姑娘相救,落坑和自救途中有些逾越動作。
雖說是難以避免的無心之舉,但已是既定事實,他想為此負責。
彼時皇后也在,聽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太子居然自行承認對曲凝兮行為有失
對呀掉到坑里,這要是滾成一團,肢體觸碰難以避免
還有往上爬的時候,總得借助另一個人的力道,一來二去,可不就有不少動作
天慶帝皺眉,這是太子頭一回跟他談及自身婚事。
他沉吟一番,看向皇后,問道“是你的侄女,你怎么看”
曲皇后回過神,連忙哀嘆一聲“兩人共歷磨難,當著陛下和太子的面,他們自然不敢亂嚼舌根,可就怕會影響晚瑜的婚事承蒙太子看得上,臣妾哪敢推拒”
方才那一瞬間,曲皇后就想明白了,她和侄女離了心,晚瑜還把老太太給請回來了,顯然不會輕易順從她安排的婚事。
一個不好操縱的棋子,眼看著價值減半。
這時候,若是能用她廢掉太子的妻族助力也未嘗不可。
曲皇后在天慶帝面前松了口,緊接著又道“只是晚瑜乃安永侯府長女,又是臣妾親手養大的,實在不忍她受委屈”
她說得委婉,天慶帝聽明白了,扭頭盯著她“想讓她做太子妃”
曲皇后不敢表現得太明顯,道“陛下,臣妾知道侯府人微言輕,又不能替陛下分憂,實在比不得陸家鄭家,可是晚瑜確實是個好孩子,您也是看著她長大的”
裴應霄一拱手“父皇,兒臣想以太子妃之位聘她。”
天慶帝沉著臉,坐在主位上,沒急著答話。
裴應霄又道“江山社稷,是男子之責,與女眷說來干系不大,曲姑娘嫻靜得體,必能打理好兒臣的后院。”
后面這句,說到天慶帝的心坎里去了。
他沉聲道“太子有這個覺悟便好,江山社稷,當由帝王一人主宰。”
在他還是臣子的時候,所有人,都逼著他迎娶陸氏女。
強勢而又干練,能給他帶來許許多多的好處,處處在壓著他。
天慶帝從不認為,自己身為天子,需要一個女人乃至她娘家的幫扶。
他不需要妻子的娘家,他要的是臣子。
天慶帝應了太子的請旨,寫了一封詔書,冊立曲凝兮為太子妃。
裴應霄領旨謝過,還打算去央大長公主說媒,上門與侯府議親之后,再公布圣旨。
天慶帝允了,并把人留在御書房,繼續傳授他的帝王權術。
曲皇后從御書房出來時,笑意完全壓制不住了。
“太子要大婚了,我的麟宇即將回來”
呵呵,她兒子因為庶子婚事不順,太子也別想娶高門貴女
鄭家王家,誰也別想得到,這才公平。
這個消息外泄時,且不說安永侯府是怎么個人仰馬翻,就東宮那群人全都坐不住了。
這好端端的,怎么就有太子妃了呢
區區搭救之恩,感激是真的,奉上金銀珠寶皆可,如何落下太子妃之位
簡直是荒謬
堂堂太子,大恩無以為報,自己以身相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