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凝兮沒有留意,她是何時開始與裴應霄接吻的。
與人唇齒相接,親密無間,竟是這樣快樂的一件事。
她乖巧地被他禁錮在身前,兩人嚴絲合縫,像是被馴服的小獸。
如裴應霄以前說過的那般,全然適應了他的觸碰。
習慣便是如此么
不知不覺,兩人糾纏到一處,渾然忘卻這里是書房。
直到被門外的敲門聲驚醒,鳴恩在外揚聲稟報道“殿下,丁太師來了。”
曲凝兮倏地睜開眼,按住了裴應霄的肩頭,微喘著往后仰,與他撕開距離。
裴應霄停了下來,視線還黏在她被吮i吸嫣紅的唇瓣不放,低聲道“孤去待客,你在那邊榻上休息一會兒再出去。”
不必照鏡子,曲凝兮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臉色不大方便見人。
她一邊整理衣襟,小聲問道“殿下先走了,我自己在這里合適么”
這可是他的書房,雖說她已經知道許多秘密,但手中沒有證據。
保不齊書房里就存留了有關他的鐵證。
裴應霄聽明白了她的意思,修長的指尖捻了上來,輕捏她軟乎的臉頰肉肉,“無妨,你隨意。”
“你”曲凝兮微微吃疼,睜著圓眼偷偷瞪他。
裴應霄輕笑著站起身,道“多虧了晚瑜,孤的心情很不錯。”
這世間,各有各的苦,當然要往前看,不就找到一枚糖豆了么。
曲凝兮一時不知道他是信任她還是小瞧她,莫非覺得她沒有能耐翻起風浪
她抿著嘴角,裴應霄伸手拉住她,道“你把鐲子找出來了”
方才他就留意到了,玉白的皓腕,套著雙魚金鐲,極其耀目。
曲凝兮差點忘了此事,被他一親腦袋就犯糊涂。
這會兒趁機問道“是它對么”
她靠著直覺挑選出來的。
“是它。”裴應霄挽起她的手,朝著腕間輕啄一口,唇印落在她脈搏上,給予肯定答案。
這樣輕巧的一個動作就讓她不自在,手心都蜷縮起來了。
裴應霄未做久留,不好讓丁太師久等,拿起桌面上寫好的回信,墨跡早已晾干,先行離開書房。
曲凝兮握著自己的手,指腹搓了搓他親吻過的地方,總感覺灼燙得很,還有點癢癢。
她低頭,看向這對金燦燦的鐲子,既然陸大娘特意打了給她,是否心底承認她的存在
倘若來日,裴應霄恢復他原本的姓氏一切都不會變么
她就是他的妻子。
華照殿布置清雅,書案跟前的左右兩側,各呈設了椅子高幾,想來幾位大人便是在此伴隨裴應霄議事。
書案有些雜亂,書籍信件堆放,還有幾本折子。
曲凝兮掃了一眼,并不貿然動手收拾,免得出現錯漏幫倒忙。
這會兒太師到訪,會是跟普駱甘有關系么
密信都遞進宮了,裴應霄知道此事卻沒有阻止,是不方便阻止或者另有原因
曲凝兮心下輕嘆,不禁暗自琢磨,太子身邊的這群人,知曉他秘密的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