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以爹娘對三郎的牽掛,到了那邊也不會急忙忙回京的。
必然要守在書院外頭消磨一段日子,直到親耳聽見三郎在書院里的情況、和夫子同窗相處的情景等等,他們才舍得回來。
正好,尚京莫約要變天了,他們躲出去一趟,圖個清靜。
希望等雙親回來,一切事情都得以平息。
下午,裴應霄外出辦事。
他剛走不久,福智便來報,說丁家六姑娘來了。
曲凝兮連忙把人請進來。
丁雪葵是早上隨同長公主一道入宮的,給太后娘娘請安,順道在長暉宮用了午膳。
餐畢,太后要午間小憩,她就抽空跑到東宮來了。
“我沒有來得太早,打擾你們吧”丁雪葵擠眉弄眼的,滿臉不正經。
曲凝兮瞥她一下,“都午后了,還什么早不早的。”
“我說的才不是這個,太子表兄不是尚在休假么,你們新婚燕爾的,被我打擾了可怎么好”丁雪葵笑嘻嘻的“表嫂,你說呢”
“看來你是打定主意要來揶揄我了,”曲凝兮抬手給她倒上一杯茶“看這個能不能堵住你的嘴。”
丁雪葵口味偏愛甜,這梅花茶正好微微回甘。
她笑著受了好意,也不胡亂開玩笑了,道“你順利成婚,我四姐姐也快出嫁了,如今我娘一門心思盯著我。”
曲凝兮聽了,問道“怎么,你不想與人相看”
還記得去年中秋節,她可是興沖沖的,頗為期待。
丁雪葵捧著臉頰一搖頭,“并非不想相看,只是經歷過一遭,更加謹慎了。”
世上太多知人知面不知心,人總是習慣把好的一面展示出來,陰暗面則留給親近之人。
一些小毛病也就罷了,像是呂國公五郎那種身世之謎,著實駭人聽聞。
丁雪葵不禁嘆了口氣,道“若是人人都像太子殿下,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姑娘家尋覓郎君就能省心不少。”
曲凝兮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很想說你的表兄一樣善于偽裝,他可不是什么君子,更談不上溫良。
不過至少內心是善惡分明的,他富有原則,目標明確,不做那些無意義的事情,只這一點,就勝過許多。
丁雪葵沒有講太多相看之事,很快就跟曲凝兮分享起貴女圈的小道消息。
“鄭思君定親了,剛過完年立即定下,匆匆忙忙的,也不知是否為了避嫌”
年前因為徐姑娘的緣故,差點害得鄭思君名聲盡毀,左丞相估計很怕女兒定親晚了被人指著說惦記納入東宮。
曲凝兮道“應該不是為了避嫌,之前就聽說有在相看,過完年定下倒也不算倉促。就不知男方是誰家”
“這人你也認識,”丁雪葵笑著眨眨眼“是咱們大桓的新科狀元王錦意,左右丞相平日里政見不合,一聲不響就結親了”
“原來是他,”曲凝兮不由一笑“皆是詩書世家,正好相配。”
“就是呢,”丁雪葵道“鄭思君沒有特意宣揚才女之名,但她還挺喜歡書畫一道,與王錦意想來投趣。”
今年二三月份春闈,去年秋天高中的學子們參加了會試、殿試,王錦意先是當上會員,而后在金鑾寶殿上被天慶帝欽點為狀元。
王家小神童,再次名聲大噪,不負他幼年時候的神童之稱。
不過恰好時間節點與太子大婚臨近,他的風頭很快就被這場盛大的喜事奪走了。
至于定親一事,左右丞相皆是行事低調之人,目前尚未大肆外傳。
“晚瑜,”丁雪葵忽然壓低了聲音,道“說到王錦意,我方便問問么并無冒犯的意思”
“問什么”曲凝兮側目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