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有沒有告訴你,你哭起來很好看”
仿佛是惡魔低語,裴應霄說完這句,就全然不顧她的死活了。
曲凝兮的重量落在他手上,被捧托著,肆意妄為。
她起初別開臉去,不想看裴應霄,對他這過分的話語暗自生氣,咬牙決定不在他面前哭鼻子。
然而她沒能堅持住,兩息之間就顫抖著、凌亂著,眼眶泛紅。
烏黑的長發披綴在身后,柔順絲滑,搖曳生姿。
曲凝兮的頭發太長了,半潮的發尾蜿蜒盤旋在窗欞上,線條優美如水墨畫。
她伸長了脖子,細白的天鵝頸,被一點一點潤透了,漸變成粉粉的色澤。
軟i玉i生i香,似乎光看上一眼,就已經能嗅到源自于它的芬芳。
裴應霄抵擋不住,非得在光滑之處留下屬于他的印記,才能稍微止住喉間的渴意。
他臂力驚人,眼看她力有不逮,一手輕松抱起她,徹底脫離了窗臺。
還能騰出另一只手來,撇開她的秀麗青絲,低聲笑道“差不多晾干了呢。”
曲凝兮哪還顧得上晾頭發這件事,她兩手無措,無處攀扶,只能搭上他的肩膀,有氣無力,細細的嗓音滿是克制。
她沒什么骨氣,只想求饒。
可是就連服軟的言辭都被撞得破碎不堪。
她不敢開口,不怕驚著旁人,只怕嚇到自己,她怎么會發出那種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裴應霄不知疲倦,反觀曲凝兮,渾身軟成一團,實在沒力氣掛在他身上了。
她眼皮都哭得紅彤彤,他見狀,不由無奈,低頭啄吻她濕乎乎的眼角。
“怎么這樣多愛哭”
“我”她渾身打顫,說不出話來。
誰知,裴應霄并不是為了安慰她,伸出舌ii尖卷走她的淚珠,嗓音嘶啞“這樣的晚瑜,叫人心癢癢”
小鼻尖都哭紅了呢,看上去好欺負極了。
裴應霄知道她并非純粹難受才這樣,密不可分,如魚得水,光是聽著滋滋聲響他足以判斷。
曲凝兮實在氣不過,嗷嗚一口咬了他,這回用了狠勁,帶著她的小脾氣泄憤。
她這點力道,對裴應霄而言屬實不夠看。
陸家人在武學方面的資質得天獨厚,而他從小就在秘密習武。
他和陸焰花一樣,平日里飲食刻意清減了幾分,才有如今頎長清瘦的身姿。
穿著衣裳時,白衣勝雪,廣袖長袍,一派文雅風姿,目不染塵。
然而褪下外衣,就跟揭開他的面具一般,結實有壘塊分明的軀體,絕對與文弱二字不沾邊。
曲凝兮覺得自己要死了,像是離了水的魚兒,蹦跶不出他的掌心。
只能徒然地張著嘴,努力喘息
夜色深沉,裴應霄叫了水,把人洗干凈了,再給她喂食,吃飽了好睡覺。
小廚房備了雞絲粥、玉帶蝦仁等鮮香小食,一小桌抬上來,溫熱正好入口。
艾蘭非常細心,還去取了些冰塊過來,用帕子層層裹著,給曲凝兮敷敷眼睛,第二天才不會難受。
“太子妃等會兒再喝一杯百合蜜茶潤潤喉。”不然嗓子也得不舒服呢。
顯然,殿內的動靜,外頭不可能一無所知。
尤其是負責守夜的艾蘭和春雀二人,她們本就是過來人,有經驗。
曲凝兮洗了澡,又吃了東西,發懵的腦袋漸漸回過神來。
趁著裴應霄去凈室,她悶聲悶氣問道“我是不是說了些大逆不道的話你們聽見了么”
她那會兒真的忍不了了,又腦袋暈乎,一時沖動上頭,什么話都往外冒。
不肯叫訓庭,直接連名帶姓的喊他裴應霄。
原本沒臉開口的地方,也哭著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