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優秀。
季徵身邊的人,似乎都很優秀。
十七娘正兀自出著神,忽然聽到一陣砰砰地拍門聲。院子外有人高喊著“有人嗎,有人在嗎”
她回了一聲,撐著傘,趕忙開了門。
撲面而來的是一道刺鼻的酒氣。
季徵被一名小廝架著,醉得不省人事。大雨傾盆,即便是打著傘,二人身上的衣服也都濕透了。看見有人開門,那小廝終于有了主心骨,朝著十七娘道
“這里便是季公子的住處罷,季公子喝醉了,張公子要小的將季公子送到這里來。姑娘,您與我小心扶著季公子,千萬莫摔了他。”
十七娘還未反應過來,那人已架著季徵,往屋內走去。
大雨襯得院落昏黑,光線幽暗不明。十七娘的屋內也只燃了一盞燈,即便有燈罩籠著,那燈火依舊被冷風吹得搖曳不止。張氏的小廝將季徵平放到榻上,而后揩了揩額頭上的汗。
不用她,對方也知道季公子前些日子在伊君樓一擲千金買下了頭牌十七娘子,瞧著模樣,面前此人應當就是那位十七娘。
小廝將季徵放下,連身子都懶得朝她彎,便撐開傘離去了。
獨獨給她留下眼前這個爛攤子。
“哎你別走”
十七娘想要攔住他,可那人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般,“嘭”地一聲,大門從外被人重重關上。秋風吹拂,男人身上的酒氣登時彌散了整間門屋子。她微蹙著眉,低下頭。
“喂。”
十七娘搖了搖男人的胳膊。
他今日像被灌得很多,緊閉著一雙眼,看上去沒有多少意識。如若是平常,十七娘定是不想管眼前這一攤子爛事,可如今姜泠還在四寶坊,整間門院落只剩下她一個人。她抿了抿唇,略一思忖,還是不太想照顧榻上這個醉鬼。
就將他兀自扔在這里待一下午,應當是死不了人的,嗯。
如此想著,十七娘轉過身,欲往外走。
就在她推開門的那一瞬,床榻上的人忽然翻了翻身,他似乎很難受,嘴里不知稀里糊涂地說些什么,讓她停下步子。
女子轉過頭。
季徵臉色微白,雙眉緊皺著,看上去不大舒服。
罷了。
他畢竟也是花了大價錢,將自己從伊君樓贖了出來。
先將就將就,照顧他一下午罷。
糾結片刻之后,她還是端起一側的水盆,出去打了盆凈水,又找了塊干凈的毛巾。
不是知不知屋內太悶熱,男人額上出了一道細細密密的汗。
十七娘低下頭,將毛巾擺了擺,坐到床榻邊。
她方探出手,對方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忽然反手將她手腕握住。女子腕間門一沉,亦是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她皺著眉頭低下頭,才發覺男人還是醉倒著。
他雙眼依然緊閉,眉心蹙意不減分毫。
他手上力道很大,抓得很緊。
不過頃刻之間門,十七娘瑩白賽雪的手腕間門已然多了一道醒目的紅痕。
男人掌心還很熱燙。
她眸間門閃過一寸情緒,不過須臾,女子深處另一只手,企圖將對方的手掌從自己腕間門扯下去。可他的力道實在是太大了,她根本無法將其扯下來,只好耐著性子,欲將他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慢慢掰開。
她方碰到季徵指尖。
他忽然悶悶哼了聲,一個簡單的單音自男人鼻息間門逸出聽這感覺,他似乎在抗拒。
“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