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
就在此時,灶房的門被人從內推開。
兩間屋子挨得極近,灶房恰恰緊挨著書房,這使得喜珊的推門聲一下落入書房里,分外清晰可聞。聽到那聲響后姜泠的身體明顯一僵,她未想到會在這時候突然闖入這樣一位“不速之客”。她的聲音就這般硬生生卡在喉嚨里,因是過于緊張與羞赧,而無法破土而出。
見她這般,步瞻低低笑了聲,似乎在戲謔她面上的促狹。
喜珊不會走進來,一人都很清楚。
但即便如此,姜泠還是不好意思,于這一墻之隔,放出那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來。
“怎么,”
步瞻故意壓下身,在她耳邊低語,“現在怎么不喊了”
聞言,姜泠瞪圓了眼睛,作惱怒狀。
他們離窗戶極近,能聽見喜珊正走出灶房,于庭院中勤勉地灑掃起來。昨天夜里那一場大雨,將院中樹葉打了滿地,這小丫頭便微彎著身,認認真真地掃著地上的落葉。
姜泠甚至能聽見,自從院中傳來的窸窸窣窣聲。
見她這般,強忍著不敢發出任何聲息,男人眼中戲謔更甚。他仿若受用極了姜泠這副模樣,眉眼中含著笑意,忽然又一伸手。
與其說是伸手,不若說,是伸出那幾根手指。
那指尖仿若被春雨淋過,濕漉漉地沾了些水。
姜泠始料未及,猛地一蹙眉。
“步瞻你”
她控制著聲音,烏眸瞪得更圓,只做著嘴型。
不等她做完口型,步瞻手上動作更甚。
“你”
這一聲終于如雨后春筍,破土而出。
所幸她眼疾手快地捂住嘴唇,才沒讓之后的話從自己的手指間流瀉出來。她的腰身因平躺在桌案上而酸軟得不成樣子,一雙腿也早已站不直。
姜泠惡狠狠地,掐了步瞻的脖子一把。
對方卻不在意,動作又加劇。
“你莫”
她還未說完。
面前忽然落下一道影。
步瞻低著聲音,于她耳邊輕悠悠吐著氣。迎面拂來這一陣旃檀香,使人的身子不由得躁動了幾分。
“別出聲。”
他垂下眼睫,聲音溫緩,慢條斯理。
“喜珊她只是說不出話。”并不是聽不見。
是啊,她是個啞巴,耳朵雖然也不甚好,卻也并非是什么都聽不見。如若姜泠未能及時地止聲,如若姜泠弄出的聲響劇烈些,再劇烈些
怕是會驚擾到院中安靜的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