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攀延上桌角時,桌上只剩下最后一塊桂花糕。
姜泠將筷子擱了擱,有意無意地說起一件事來。
“步瞻,在江南待了這么久,我還是有些想念京都。”
她湊上前,朝男人咧了咧嘴,“要不然,再待上幾日我們便回去吧”
回去
“我們回去看一看。我在京都還投了好幾間鋪子呢,如今我人在江南,也不知那些鋪子打點得怎么樣。還有京都街市的那家鄒記桃花鋪子,我叫喜珊再怎么學,也做不出鄒老板做出來的那種令人垂涎三尺味道,嘖嘖還有,步瞻,我有些思念煜兒了。”
后半句話是真的。
也不知這些月,煜兒一個人在京都,過得到底好不好。
雖有卞玉那丫頭陪著,還有步瞻那些忠心耿耿的屬下護著,但到底,步煜還是個未長大的孩子,也不知能不能鎮壓得住朝堂上那群老頑固。
想到這里,姜泠的眸光暗了暗。
她是真的想念煜兒了。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坐在正對面的步瞻也放下筷子。他的儀態、氣度皆是很好,即便昨夜經受了那樣一番磨難,如今的身段亦是十分端直。
樹影簌簌,落在男人的袖擺上,他定下神思,溫柔地看著姜泠。
“好。”
那就回京都去。
他們簡單打點了四寶坊與琳瑯居的事宜,第三日,已然上馬啟程。
這一次回京都,姜泠還帶上了喜珊。
喜珊這丫頭從未離開過江南,一聽說要去那富貴無比的京城,兩眼登即便放了光。姜泠看出來她的心馳神往,于是也讓談釗為她準備了一輛馬車。就這樣,他們一行人輕車簡行,踏上了這一條通往魏都的路。
一路上,喜珊東張西望,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她果然是從小沒離開過江南,馬車方一駛出去,便立馬吐了個昏天黑地。
見狀,談釗也沒法兒,只好坐上馬車去照顧她。
瞧著談大人走上來,喜珊忙不迭擺手,直道不好意思。
她是個啞巴,嘴里嗚嗚啊啊的,談釗聽不懂,只覺得她甚是可憐。他也不知道自己一向冷血無情慣了、為何突然在這樣一個女子面前動了惻隱之心,只是看著喜珊如今局促不安的模樣,他的腦海中莫名閃過另一個人的影子。
同樣的年紀,同樣的,為人奴役。
談釗回過神思,也擺擺手,從一側取來一方干凈的手帕。
“不要怕,若是哪里不舒服,你就同我說。”
“我學了些手語,大概能懂你的意思。”
喜珊怯生生抬起一雙眼。
談釗道“沒關系,我一路上也十分無趣,主人那邊現下還不需要我,如若你也無趣,可以同我說一說話。”
日影微晃著,不知不覺間,馬車內的陽光竟變得溫柔和煦起來。
“你說什么主人是哪里的人。唔他與夫人確實都是是京都人。京都啊,那里說不上是不是個好地方,不過確實繁華無比,你若是感興趣,我可以帶你逛一逛那里的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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