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老爺點了點頭“這可比上一次的那些人好太多了。”說完看了看他兒子,因為喬老爺年紀大了,所以跟著跑船的是他兒子。
這位喬家大爺點了點頭“看得出來都是些窮苦出身,干活是愿意下力氣的,別的都好,就是笨了些,實在是不夠機靈。”
不夠機靈海棠低頭想著怎么才是不夠機靈。
這時候喬家大爺就說了“上一批人是太機靈了,能看懂眉高眼低,就是偷懶耍滑打官腔,知道的是他們跑船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兒的官老爺。
這一支就是太實在了,說他們不夠機靈,是做事不夠靈活,到底是見識少了些。賣東西,管事兒的說整盒賣,有那想散買的過來問,他們就不賣。
買賣上門了,要么糊弄著人家整著買回去與人分一分,要么先勸著人家稍微等一等,碰見另外一個可以合著買,再或者是高價散賣,他們都不往這方面想想,只知道整著賣。”
海棠了然的點了點頭。
隨后又與這位喬家大爺聊了許久,把這些問題都記在心里,眼看著天黑了海棠又讓人做了一桌酒席送來,陪著他們父子吃了頓飯,令人將這對父子送出王府。
天都黑了,老福晉打發人來叫海棠去她院子里休息,說是天黑了不放她回去,怕不安全。
海棠這個時候想把剛才的問題總結一下,也沒有推辭,陪著老福
晉說了會兒話就要了筆墨紙硯回客房把這些問題全部整理成冊,打算第二天和康熙匯報。
喬老爺父子兩個坐上馬車,他兒子就說“放心了吧沒見到人的時候一直惦記,如今看著還不錯。”
喬老爺點了點頭“不親眼看著我心里不放心。”
他兒子想了想說“這事兒你就是多想了,這位爺就算是走了背運也是位爺,您剛才發現了沒有,他在王府里面說的話很管用,平時那王府總管和管事們各個人五人六的,他說干嘛就干嘛,最后這頓飯沒請示王府的主人就擺了,我瞧著比那王府世子說話都管用。就這樣的人走了背運還有這威風,我實在是想象不到他能走什么背運。”
喬老爺剛才還在笑,這個時候面色凝重。
他兒子問“您這是又想什么了”
他擺了擺手,沒說話。
車子到了家還沒下車,家里面的下人出來就說“老爺大爺,您二位可回來了,廣州會館的幾位老爺來了,等了您二位半下午了,眼看著天黑了都沒走。”
喬老爺的臉色更凝重了。
父子倆進去擺下宴席,陪著幾個人喝了起來,都是同鄉,席上大家醉醺醺的聊起這次和簡王府對賬的事兒,其中有兩位同鄉有意無意的往小金爺那個方向引。喬家大爺沒什么防備,直接說了,喬老爺背后生出一身冷汗來。
這一會兒喬大爺已經跟這幾個人說起小金爺的長相了“走路的時候昂首闊步,顧盼之間神采飛揚,瞧著有幾分女相,人家說男生女相是有大福氣的。”
“是是是,那些算命的先生都是這么說的。”
這些人還想多聊,喬老爺手里的杯子掉到地上,喬老爺一臉醉意的說“老了老了,手不好用了。”
其他幾位就說今日打擾了,趁著如今還沒宵禁,趕緊走吧。
喬大爺醉醺醺,一腳深一腳淺,跌跌撞撞得把人送出門,吩咐各處檢查門窗,隨后便準備回去睡覺。
喬老爺沒有睡著。
那一年他來京城找銀子的時候,碰到小金爺的額娘生病,當時金爺和他一塊兒去寺廟里,說話的時候露出過幾句口風,說小金爺的額娘出身不一般。
當時喬老爺以為是王府貴女,自然是出身不一般。當時還納悶兒,這京城里面有宗人府,先王留下的女兒不該這么黑不黑白不白的嫁了人,而且滿漢不通婚,金爺雖然看著氣度不凡,到底身份不匹配,倆人是云泥之別,不該做一對夫妻,可偏偏成了夫妻,還生下了小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