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彎腰回答“在行宮呢,沒帶來。”
“罷了,讓郡王回去看吧,”康熙揮揮手梁九功退下了。康熙接著說“他不僅能和那些人耗著,還抽空給朕寫信寫折子,給你額娘請安,給朕和你額娘的兩個孫女采買,給你們這些弟弟妹妹們送關外特產,吃了好吃的也高興地寫信分享,”康熙說到這里,語氣臉色都是嘆為觀止的震驚
正常人這會想到四阿哥的處境都頭皮麻了,他還自得其樂,康熙都不知道該怎么表示。他想到這事兒也很感慨四阿哥的腦回路和普通人不一樣
他看著露出好奇神色的海棠,就知道這丫頭對吃喝玩樂更好奇,以為她四哥去玩耍呢,就強調四阿哥面對的困難“你知道你六哥差點和誰打起來嗎”
海棠搖頭“誰”
“和雅爾江阿”
海棠恍然大悟,雅爾江阿這一支的祖宗是努爾哈赤的兄弟,他們王府罩著的是努爾哈赤的兄弟和堂兄弟的子孫。而這些人紅冊被稱作紅帶子的族人才是關外侵占土地最多的人,也是因為宗人府鞭長莫及管不到而肆意妄為的主力
海棠就問“八成是鬧了很多荒唐事兒,是不是把祖宗的遺物給抬出來哭鬧了”
康熙點頭“你所料不錯,也真有這事
兒,你四哥把所有鬧事兒的人關起來了,查看名冊核查土地打殺了家奴,不少人跟朕哭訴他在外面肆意妄為。你四哥朕是知道的,不貪不拿不多占,說起來你們兄妹都是人品貴重的人,不是那些沒出息的,只想著整日刮民脂民膏算啦,不說啦,說起來生氣
他給朕寫信,說是關外族人和族譜常常有名字對應不上的,他每次看到族譜都氣的火冒三丈,錯都在岳樂而且你五哥看人修玉碟,也說玉碟常有名字記錯的,把費揚古記成費揚武的事兒常有,讓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想半天都不知道這費揚武是誰,只能按照房頭去問,一問才知道是費揚古,再和年齡爵位生身父母比對,才能確認是名字寫錯了個字。這還是能查出來的,若是不重新查修,百年后知道的人都去世了,后人以此為證以訛傳訛了。”
海棠點頭“確實如此。”
康熙說“朕打算追究岳樂的罪過,給安親王府的王位降一等。”
海棠微笑,沒說話。
康熙說“你四哥在信里說你六哥在正白旗無所事事,長此以往你六哥只會更懶,你以為呢”
海棠想了想就說“兒臣聽您的意思,是想讓六哥去正藍旗”
康熙說“岳樂年輕的時候才是一個貝勒,先帝對他優容太過,養得他們父子目中無人。旗主鄂扎對上岳樂年齡小輩分低又十分軟弱,常常被安親王府架空,你六哥雖然疲憊懶散,給他的差事他辦的漂亮,朕心里滿意,就讓他去幫鄂扎一把吧。咱們爺倆議一議正藍旗哪些人能劃撥到你六哥門下。”
海棠把杯子放下,拿了一張空白紙,用筆蘸墨,和康熙列了一份名單。
康熙看海棠對此事波瀾不驚,對四阿哥的處境也不著急,想到清查土地這事兒就是因海棠而起,在別的阿哥為那點子寵愛和銀子算計的時候,她的目光都已經開始盤算百年后了。心里忍不住感慨這孩子和別的孩子真的不一樣,這已經和其他的兄弟姐妹拉開了境界,很多人窮其一生也摸不到她的境界了。
隊伍很快就到了湯山行宮,康熙回到了寢宮,打發走接駕的人,他立即召見大臣。
他私下單獨留這個大臣在跟前,囑咐這位欽差“你去南方查察私鹽,將人一網打盡,行事要機密,鹽這東西,不少權貴都插手,容不得有泄露消息的事兒發生,一旦打草驚蛇,你就要無功而返。朕要把鹽稅收歸國有,這事兒不容有失,謹記謹記。”
這大臣為難地說“源頭那里不控制,私鹽就泛濫不止。”
不說每到年底有不少鹽商來京師送禮游說,單說源頭,青海鹽占據了北方,事關藩王,又是皇帝的親閨女,這怎么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