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不是你這么說的。”
六阿哥嘟嘟囔囔,隨后換了睡衣躺下了。
四阿哥回去,躺下后睡不著,就直挺挺地躺著,也沒翻來覆去。
四福晉摟著呼呼睡的弘暉問他“真的要住妹妹的園子里”
“哪能啊,妹妹的年紀也不小了,過幾年成親,自然會住進去,咱們不好打擾。”
“那”
“真不行了,你帶著孩子在京城住,咱們在京中的宅子是住得下的。”
“可是你怎么辦單獨住在西花園”
“我年輕,這里距離京城沒多遠,騎馬來回就好。”
四福晉就說“不行不行,大朝會的時候你要早起,萬一要是城門那里耽擱了,這邊就晚了。我是寧肯爺住在這里也別來回跑。”
“再說吧,要建造園子,爺和六弟一起建,是絕不會和老八一起建的。”說到這里就囑咐四福晉“往后咱們家的下人看緊了,別和他家有牽扯,爺煩老八了。”
“嗯,不需爺吩咐。”
“睡吧。”四阿哥閉上眼,和以前比,他顯得成熟了很多,這次因為八阿哥謀奪吏部的事兒,他沒表現的歇斯底里,更沒表現的惶恐不安,甚至沒去康熙和太子跟前提前撞木鐘,表現的平靜。這份平靜不代表他退縮了,而是在不斷地衡量得失,并沒有如以往那樣硬拼到底。
示之以弱,也不是不行,這一招有時候也好用。
他在黑暗里跟快要睡著的四福晉說“園子的事兒先不急,我先找圖紙。真的住不下了咱們帶著孩子們回京城去。”
四福晉迷迷糊糊地答應了一聲。
經過二十多天的航行,海棠的船到了蘇州地界。
蘇州的大小官員在碼頭迎接。
十一阿哥這時候站在船頭,看著四月的蘇州碼頭,似乎這里的風都是軟的。還能聽到碼頭上罵人那股子軟乎乎的語調。
等船隊靠近后,后面侍衛們的船靠岸,侍衛先下去,年羹堯跟著一起下船,這只是他的中轉站,他還要換其他的交通工具往前走,年羹堯跟這些侍衛們拱手告辭,隨后上了岸走進人群消失不見了。
在侍衛們的管理下,蘇州官員們都穿著官服列隊迎接。十一在船上看著這些人按照官職大小排隊,跟蹲在旁邊的鹽寶說“鹽包,你看到他們穿的官服了嗎文官用飛禽,武將用走獸,合起來就是禽獸。”
他身后的太監趕緊提醒“爺,這話可不能說啊。”
說出去橫掃一大片。
十一哼了一聲。
轎子被抬到船上,海棠是盡量不露面,免得見過小金爺的人認出她來了。海棠在船上上了轎子,十一跟著下了船,隨后在這些官員的歡迎下,十一代姐姐說了一通場面話,這些官員們紛紛圍著送他們到了蘇州織造府。
這里是用內務府的錢財改造的,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行宮別館。康熙囑咐他們姐弟住到這里來,是擔心他們住在衙門里面不方便,而且李煦這
個人比起其他官員來更得康熙的信任,覺得讓兒女住在織造府能受到更好的照顧。
海棠在織造府下了轎子,請了蘇州的官員來見面。
見面就說“本王知道,本王和皇十一子在水面上漂著的時候,你們都收到信了。你們之中,有不少一心為國的干城,也有不少是王府權貴的爪牙,更有不少為了發財而當官的利己者。沒事兒,不用擔心,也不用害怕,本王這次來是為了處理雇傭關系來了,你們該干嘛干嘛,不用惴惴不安,更不用轉移金銀財寶,本王是過江的蟒,不壓你們這個地頭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