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有準備,他對河道的事兒也了解,這二百萬就是他根據自己手頭有的資料得出來的。
對方多要的八十萬是修繕淮河支流的。笑話,淮河支流是八十萬能修好的別修了一半放著不管了,這等于沒修,過幾年是不是再要一回錢再修一段放著
做事沒個章程,自從靳輔和于成龍去世,這河道衙門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四阿哥覺得河道衙門要是重新提交一份專門修理淮河支流的折子,在里面說明如何修每公里耗費多少材料作價幾何民夫的工錢多少民夫每日要吃多少米糧這些還可以考慮是不是一次調撥出去,賬目不清他一兩銀子都不會給
大朝會除了剛開始大阿哥抽冷子鬧的那一出,剩下的事兒幾乎是圍繞著戶部不給錢鬧出來的,很多衙門對著戶部車輪戰,四阿哥迎戰,把所有人都噴了一頓。看得出來四阿哥很享受把這些大臣們給懟一頓的感覺,屬于愈戰愈勇。旁邊三阿哥聽著四阿哥嘴里不斷說出來的數據,他腦門疼,覺得自己光聽就暈暈乎乎的,老四居然都記得
四阿哥把人都給噴了一頓后,簡親王來了,簡親王雅布已經自己走不成路了,靠雅爾江阿背著上了大殿。
太子就知道找個人替自己背鍋,康熙是想讓簡親王給太子背鍋,可是這一看,雅布都病成這樣子了,康熙自己都不忍。
給簡親王設座兒,簡親王說一句話喘三口氣,斷斷續續地說自己在路上知道理藩院出問題了,都是自己這長官做不好,愿意認罪。他坐都坐不穩,更沒法起身,讓兒子雅爾江阿替自己磕頭請罪。
康熙看著雅布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想想這幾年去世的鄂扎、杰書等堂兄弟,宗室內已經快完成新老換代,再想想自己也是五十歲的人了,不知道還能活幾年。
而且雅布病了三年,康熙曾經暗示過雅布要讓皇
子掌握理藩院,所以雅布識情識趣就不再管了,也沒讓雅爾江阿去管,而九阿哥和十阿哥如今明顯沒時間去管,這才讓理藩院沒了宗室坐鎮。
康熙就把管理不力致使官員冒用太子名義截留貢品的罪名給了雅布背著,罷官去職扣除俸祿這一套操作完成后,讓雅爾江阿去理藩院當差,算是前面打了一棒子后面給了甜棗,雅布的位置讓他兒子雅爾江阿坐了。
隨后康熙宣布退朝,大阿哥對這個結局算的上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在散朝的時候對著太子冷笑了兩聲,太子對他恨的咬牙切齒。
大阿哥剛出太和殿,就有侍衛上來叫住他“大爺,您跟我們去后面一趟。”
幾位皇子聽了以為是去乾清宮,立即跟上。四阿哥不想去,被六阿哥扯著一起去了,剛繞過太和殿,就看到慎刑司的人拿著木杖等著,旁邊放著長條凳,這分明是要行杖刑
大家面面相覷,剛才叫大阿哥來的侍衛很不好意思地說“大爺,您別怨奴才們,這是剛才皇上吩咐的。”
三阿哥立即問“打幾下”
慎刑司的一個人回答“二十下”
八阿哥立即說“且慢動手,我去求求汗阿瑪。”
大阿哥說“老子要打兒子,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兒,開始吧。”
說著把帽子摘下遞給了身邊的太監,走去趴在凳子上。六阿哥問“誒,你們不給大哥蓋著點嗎”
慎刑司說“皇上不許奴才們蓋牛皮板。”
重音落到了“皇上”“奴才們”上面,六阿哥聽明白了“我給大哥蓋著點。”隨后把官服脫下來疊好放在了大阿哥臀部,看老六這么做,其他弟弟趕緊脫,幾件衣服摞起來墊著,慎刑司開始一邊執行庭杖一邊計數。
隔著幾層衣服,大阿哥的腰臀還是被打得青腫紫脹,大阿哥被太監背著走的時候跟弟弟們說“這事大哥記住了,忘不了,回頭有事兒來找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