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海棠帶著孫女去了公主府,就問桂枝經過。
桂枝忍不住說“還是他想貪錢,昨日我們兩個說了很多,他說日常花用是夠的,但是將來家里人多了怎么辦錢肯定不夠花”。
她說著就拿安康舉例子“就說養這個小乖乖,乳母侍女一大群,一個月光是給這些人的月銀都要一二十兩。加上孩子自己衣食住行,一個月五十兩都打不住。再大一點給她置辦行頭,又是一筆花費,金的銀的珍珠的寶石的,平攤下來一個月差不多要開支一百兩。一年就是一千二百兩。這才是一個孩子啊其他人不也是奴仆成群錦衣玉食嗎全家一年少說要花費幾萬兩,這錢哪兒來啊”
加上隨份子送禮,這又是一筆開銷,因此沒個穩定的賺錢途徑讓人焦慮。
海棠點頭“說起這個,我介紹你做門生意吧。”
“什么生意”
“就是紡織生意,也不是多賺錢,就是個細水長流的買賣。具體細節年后再和你說,我年前還要再看看。對了,這事兒不單單是你一家的買賣,我中間牽線,把我們隔壁咱們十一弟家也拉進來,還有幾個小股東是一方,回頭三方分利潤。”
桂枝也不是吃獨食的人“這好說,有點進項就行。”
關鍵時刻還是靠至親拉扯,桂枝松口氣的同時又覺得自己要給自己找點兒事兒才行,不能總是讓哥哥姐姐照顧下去吧。他們能照顧自己,難道將來還要照顧自己的兒孫
過了兩日,臨近過年,京城各處喜氣洋洋,各個衙門也臨近放假,年底的聚會又開始了。
馬齊在宮里和舒祿克相遇,笑瞇瞇地邀請舒祿克明日去他家喝酒。舒祿克再不敢輕易赴約了,別說富察家,就是別的人家也是如此。被大舅子下套的最直接后果就是他和人相交已經小心了又小心,萬分謹慎。
所以他立即開口拒絕,他的理由也很充分“老大人,對不住了,明兒烏雅家的舅舅要過壽,公主早幾日就張羅著帶我們全家去吃席呢。”
馬齊連連點頭“這是該去的,該去該去,娘舅過壽是大事,咱們日后再約吧。”
“好好好,日后再約。”
舒祿克也沒騙他,太后的兄弟要過大壽,他這駙馬自然是要去赴宴。自從雍正做皇帝后烏雅家得了爵位,這壽宴的規模一年比一年大。
如果問雍正對這外祖家的態度如何答案是不如何
雍正給外祖家的幾位官員履歷粉飾得很光鮮,其中有夸大之處
,但是也確實有能拿出來顯擺的地方,畢竟烏雅家祖上也確實是太宗皇帝皇太極的心腹,也確實是在多爾袞攝政的時候被多爾袞擼了爵位貶到了包衣旗。在多爾袞倒臺后,雖然沒出包衣旗,但是威武給順治皇帝和康熙皇帝當了大半輩子侍衛頭子負責安保也是真的。
雍正吹噓外祖父家是給自己臉上貼金,但是對舅舅一家沒什么感覺,因此舅舅過壽看在老額娘烏雅氏的份上賞賜了不少。轉頭就交代了海棠敲打一番舅舅博啟,因為舅舅在海棠手下領差事。雍正也覺得這舅舅變化太快,人到中年開始糊涂了。
博啟想擺外戚的譜兒,當了大半輩子的奴才也想做一回爺。怎么做外戚他自小就看在眼里,畢竟姐夫阿靈阿當年也是個到處擺譜的主兒,看都看會了,有機會自然是把這派頭端出來。
大壽這一日外面送禮的人排長隊,聽說前幾日這里送禮的人都川流不息,光是這一場壽宴收到的禮物都能堆成小山。
海棠下車的時候跟車里的兒媳說“你們這位舅爺失了謹慎,當初我外祖父還在的時候是何等的謹小慎微,現在再看看這場面,這真是大場面”
這也確實是大場面,烏雅氏的老嬸子身體還好,帶著全家女眷來接海棠婆媳下車,海棠下車的時候看了一眼,外祖家的女眷各個穿金戴銀一頭珠翠。想到前幾日桂枝算的賬,外祖家的花銷不低啊。
她被簇擁著進上房,烏雅氏的老嬸子滿臉老年斑,身體枯瘦如柴,卻裹著綾羅綢緞在堂上陪客。她陪著海棠進門,大家坐下后老人家問“你額娘可好”
“好,您放心,她好著呢,我額娘打發人送來的壽禮您看了嗎里面也有給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