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的良心啊。
難得承受著內心譴責的玩家無意識忽略了周圍的環境,而卡珀的舉動也一點都沒有避著車窗外的人。或者說,他做這動作本身就存在著一些刻意宣誓主權、外加警告的意思。
車外,洛定的笑容一點點消失,但很快又重新出現。
沒關系,很快了。
等到楚夏下車的時候,洛定的表情已經徹底恢復了以往、一點都看不出異樣。
他照常把楚夏接進了診所,溫聲問“小夏很擔心卡珀”
楚夏很坦誠地點了一下頭。
她也摸出來點和洛定的相處規則,這人的確對情緒很敏感,但也沒到讀心術的地步要是真這么搞,游戲早就因為侵犯玩家隱私被投訴了,只要順著情緒表達態度,基本不會被懷疑什么。
她這會兒就實話實說,“確實有點擔心。”
洛定果然沒有對此表達任何異議。
他只是一邊兌著藥水,一邊莞爾,“沒關系,小夏很快就不用擔心了。”
楚夏卻從這里面聽出點隱含意思來,她忍不住睜大眼睛。
不是居然是洛定搞的事
不等楚夏對此發表什么意見,她直接視角一黑,眼前出現了跳過界面。
楚夏狗男人連裝都不裝了
洛定又稍微等了片刻,確定楚夏是真的昏睡過去,才抬手把麻醉劑換下。
他垂眼注視了一會兒睡著的人,神色模糊。
少頃,眼角彎了彎,唇邊也牽起個溫柔的弧度。
很快的。
等小夏醒過來,一切就都能恢復“正常”了。
情況的發展并沒有洛定預想的那樣順利。
實驗還在進行中,洛定就聽見外面一陣像是爆炸的動靜。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果然比他預想的麻煩。
閉鎖的通道被從外部暴力打開,煙塵彌漫之中、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從中走出。
說實話,洛定并不那么意外。
卡珀要是那么容易被解決,也不會在組織里這么多年都安穩無事。獵犬的嗅覺再敏銳不過,以卡珀和組織之間的嫌隙,他對任務再謹慎不過,有異樣必定能第一時間發現。
洛定只是不解,“你居然回來了”
都已經發現了組織要對他動手,難道不是應該趕緊離開嗎竟然還回來自投羅網。
卡珀并沒有和洛定廢話的意思,徑直穿過通道往前走去。
建在這種地方的診所當然有其自衛的保護措施,卡珀暴力破門方式引發了一系列閃爍的紅芒警告,尖銳的鳴笛聲響徹室內,轉瞬間七八個紅點標記在卡珀身上,全是房間內自動鎖定的武器。
卡珀的神色并未因此有所動容,他皺了皺眉看向不慌不忙端坐著的洛定,“你不會覺得這些東西就能攔住我吧”
先前因為洛定的到來,他已經把這個診所騰空了一遍,里面有不少安全措施還是他后加上的,這些東西不可能攔住他。
洛定笑了一下,“怎么可能”
他可從來沒覺得這些東西能成為卡珀的阻礙。
事實也確實如此。
激光在地面上留下一片焦痕,密集的掃射讓卡珀先前站立的地方被打成了篩子,但他人早已離開了原地,直逼洛定而來。
洛定不閃不避,好像一點都沒有懼怕對方高速行動過程中瞄準的槍口。
這一槍打歪了。
卡珀都記不清自己多久沒出現脫靶的意外了,但這次的事故卻不該歸咎為“意外”。失調的五官讓大腦的神經系統陷入混亂,卡珀有一瞬間甚至無法精準地判斷自己所處的位置,更別說目標的所在了。
對周圍一切感知都扭曲了,他落腳居然踉蹌了一下,憑借記憶抓住附近的實驗臺才沒有摔倒。
卡珀下意識想握緊手里的槍,但混亂的大腦卻下達了完全相反的指令他的手松開了。
黑色的槍支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又順著略帶坡度的地面往前滑行了一段。
洛定對這一點情況像是早有預料,倒是剛才那僅僅是打歪、并沒有偏離太多的子彈軌跡讓他驚訝不少。
該說不愧是卡珀么,都到了這個地步,居然還有那種控制力。
不過那又怎么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