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借住莊園的代價,大多數時候,司約并不介意大小姐對他在一定程度上的利用。
可一旦過線,情況就會變得麻煩起來。
即便在老尼普頓已經逝世的現在,司約也不想去嘗試這位能從自由區全身而退的老狐貍生前留下多少后手一定比他能想象到的還要多得多。
當然,如果大小姐愿意將立場再偏向他一些,情況就另當別論了。
但現在這種“明明白白的利用”,可不值得他冒這么大的風險。
因此對于楚夏提出的邀約,司約立刻就想要找理由婉拒。
但是在他找到借口前,楚夏已經對著遠處的廖藍招了招手。
藍眼睛少年在轉瞬之間收斂了身上的全部殺意,真的像只家養的貓兒一樣,悄無聲息地接近了過來。
雖然是少年,但一接近就能察覺出對方纖細的身形下極具力量感的纖薄肌肉,少年的身量也意外高挑。
不過這并沒有帶來什么壓迫感。
少年湊近了之后很自然的蹲下身來,低頭露出了毛絨絨的、看起來手感很好的腦袋。
他卻沒有等來如往常一樣的撫摸。
廖藍疑惑地抬起頭來,那雙清透的貓眼對上了少女漆黑的眼珠。
楚夏含笑問“我想要邀請司先生去演奏會,阿廖怎么看會因此覺得不高興嗎會覺得我不該這么做,并因為這件事討厭我嗎”
這實在是個頗具引導性的問法,廖藍不自覺想點的腦袋因為最后這個問題陡然僵住。
在少女專注的注視下,他表情緊繃地搖了下頭,抿著唇小聲回答“不、不會討厭姐姐。”
壞、真是太壞了搖頭
看把孩子委屈得
來,給姐姐抱抱,不哭不哭啊
和彈幕的指控不同,楚夏對著少年露出了一個極為溫柔親切的笑容,她像是獎勵一樣抬手摸了摸少年蓬松柔軟的短發,莞爾,“真是太好了。”
她像是懷抱什么期待一樣繼續問“那我喜歡的東西,阿廖也會喜歡吧”
這么說著,她的目光向著身側示意了一下。
被迫成為“喜歡的東西”的司約“”
大小姐“偏愛”實在令人惶恐。
廖藍也是一怔。
他努力想給出一個肯定的回答,但是嘴巴張了張、憋紅了一張臉也沒法把話說出口。但是在少女期待的神情下,他還是抬起頭來,對著對面的青年艱難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似乎是想要以行動證明自己確實如此。
司約只覺得自己身上壓力更重了。
倒也不必。
顯然,在場無人在意他的想法。
楚夏像是對這個回應極為欣喜。
她對著少年露出了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指尖輕撫著對方的面頰,低聲呢喃“我好高興。”
廖藍臉紅了。他臉上那些不情
愿眨眼間便如冰雪般消融,那雙干凈清透過頭反倒顯出些不似人類冰涼的眼睛一下子溢滿了亮晶晶的笑意,像是拿到糖果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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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有這么可愛的男孩子
廖廖你知道嗎像是這么可愛修貓貓、在我們這里是要被抓起來吸禿的
我可太壞了,居然對可愛男孩子做出這種事
司約可沒有任何相同的感觸。
這世上可沒有這么危險的“小孩子”
。
而且大小姐這做法
服從性測試
她明明還什么都不知道才對。
這算是什么血脈帶來的天性嗎
司約最后還是答應了楚夏演奏會的邀約。
少年冰涼的藍瞳就那么落在他身上,完完全全一副“不答應就殺了你哦”
的表情。
司約不得不接受這個威脅。
就算少年在大小姐面前表現得再懵懂無害,這也不是家養的小貓。被一個頂尖暗殺者盯上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特別是當一位暗殺者收斂起他的全部殺意的時候那才是他最危險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