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突然出現的nc的長相確實驚悚。
他臉上曾經受過嚴重的傷,雖然傷痕都已經愈合、但是上面仍舊留下了皮膚增生的痕跡,傷口波及了右側的頭皮,那里的頭發多出了一塊突兀的空白,右眼的眼皮也受了傷勢的波及,仿佛施不上力一樣往下耷拉著、只留了一道陰森森的縫隙。
總而言之,這是一張讓人看到就忍不住移開視線的可怕面孔。
但是司約卻像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稱得上不禮貌地注視了那臉上傷痕位置好一會兒,突然笑了一下,“達霍爾閣下。”
老者那只耷拉著的眼皮抽動了一下,露出了底下渾濁的灰白色的瞳仁,這仿佛義眼一樣的眼珠緩慢移動著注視過來的時候,讓人不由心生悚然。
噫嗚嗚嗚,別拍了、別懟臉拍
沒想到我有一天居然看戀愛游戲的直播被嚇到
這個nc去隔壁鬼怪區應聘啊,起步就一個鬼王待遇猛拍大腿
噗姐妹、人才啊
我本來還在害怕呢,一句話把我給逗笑了
彈幕熱烈討論這nc的就業前景,游戲里的氣氛卻沒有那么輕松歡樂了。
對著老者這森然的注視,司約平靜地帶著笑回視。
在這樣一臉篤定的表情下,老人終于開了口,聲音粗礪刺耳得仿佛聲帶在砂紙上磨過,“難得有年輕人還記得這個名字。”
司約“您說笑了,有誰會不知道您的名字呢”
在自由區里,新任掌控者的上位往往意味著上一任王者的隕落,這位達霍爾閣下正是當年尼普頓登臨王座過程最具分量的一塊踏腳石。
他的名字直到現在也經常被提及。
作為斗爭中的“失敗者”。
老者顯然聽出了那話的言外之意,那張可怖的臉上、神色一下子就森然下去,“我好久沒見到過這么有膽氣的年輕人了。”
伴隨著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音,儲藏室側邊的墻壁打開,數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司約。
一下子就成了被瞄準的靶子,司約也頗感意外。
對方能夠隱姓埋名在尼普頓莊園里呆這么多年,他還以為多少會更有耐性呢。
或者是老尼普頓的死亡多多少少也給了這人一些刺激
想想也能理解,為了隱瞞身份、不惜毀掉自己的臉和嗓子,在莊園里隱姓埋名呆了十幾年,想要報復的人卻先一步病逝。這種發展怎么看都充滿著一種黑色喜劇的幽默感了。眼前的人沒有瘋已經可以說是心理素質過硬了。
司約一點也沒有憐憫心地在心底替對方感慨了兩句,動作上倒是十分收斂地抬起手來,示意自己沒有威脅性,“如果有哪里冒犯您了,我深感抱歉。或者是您不喜歡達霍爾閣下這個稱呼,我該叫您丘奇先生嗎”
他表情誠懇仿佛剛才那些暗藏著挑釁的話只是聽者神經過于敏感而產生的錯覺,可是
這一句話同樣藏不那么外顯的威脅。
我知道了你的身份。
丘奇冷笑了一聲,“你以為我會讓你走出去”
或許是這么多年難得碰到一個知道他身份的人,也或許是在自己地盤上的勝券在握,丘奇雖是這么說著,居然沒有立刻動手。
司約暗暗舒了口氣,他喜歡能夠“溝通”
的對象。
青年彎著眼睛,露出那標志性無害的微笑,“我死在這里,您也會很麻煩吧不如我們談一談、我覺得我們有很多合作的余地,或許可以短暫地做一下朋友。”
丘奇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一樣嗤笑了一聲,“合作和你”
司約卻理所當然地點了一下頭,“對,是和我合作。丘奇先生是想毀掉尼普頓莊園吧炸藥這種手段未免太粗糙了。”
他這不客氣的點評讓丘奇那張可怖的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表情越發扭曲。
司約像是沒有察覺,仍舊自顧自地往下,“您也知道吧,這并不是什么徹底的方式。能毀掉的只有建筑,一旦有人從中逃脫,情況就要變得麻煩起來。”
丘奇像是被什么刺中了一樣,表情瞬間猙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