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浪費精力浪費人手浪費健康的”
祝橋慣例的一陣輸出,但是說到最后,語氣和表情同時沉了下去,“所以你為什么這么著急有什么讓你這么急有誰出事了嗎比如那個神秘的情報員。”
左別年的動作一滯,拿筆的手顫了一下。
他控制不住地回想起楚夏臉色蒼白地躺在手術臺上個樣子。比起初見的時候,對方消瘦了何止一點,胸腔側的肋骨都清晰可見,身體修復是需要消耗能量的,而她在重歷著一次又一次的修復。鋒利的手術刀剖開皮肉,鮮活跳動的器官被切割。
疼痛過度變成了一種麻木的反胃,左別年控制不住蜷了下身體。
他一直在避免回憶那天的事,過于激烈的情緒會阻隔思緒,他這時候必須做出最“正確”、也最高效的選擇,這樣才能避免她再一次受傷。
這件事的最初,是他提出邀請現在、又是他把她拋在那里
必須趕在下一次實驗之前。
驟然混亂的思緒讓左別年沒能第一時間回答祝橋的提問,但這無聲沉默已經給出了答案。
祝橋剛才那一向叭叭不停輸出的嘴也頓住了。
他其實到現在也沒從左別年那里問出楚夏的信息,早些時候還想著自己去查查,但后來忙起來就把這事忘記了,但這不妨礙他對這位素未謀面的同事很有好感他一向很喜歡和自己一樣的聰明人,卻沒料到再聽到對方的消息居然是這樣。
好半天,祝橋才啞著聲開口,“有時限嗎”
左別年“下周三之前。”
祝橋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還好還好,我差點以為你跟我說ta明天就出事。一周時間,足夠了。”
同時被卡珀和聯盟盯上,楚夏當前的這個研究所不可能多呆,她在當天就被帶著轉移了地點。不過聯盟的收網行動早就開始,這點自救措施只是最后的掙扎而已。
所里的研究員也清晰感知到組織正在一步步崩潰,多半都是神情惶惶,但洛定倒是一如既往地淡定。
看他賣情報的爽快勁兒就知道,他從來不在意組織不組織的。正如他所說的,“不死”的研究實在太過誘人,就算到了聯盟也有極大的可能被允許繼續。
左別年可一點都不想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那么能做的事情就很明顯了他得在接下來的行動中毀掉實驗數據。
就算是洛定也沒辦法在全無數據的支撐下進行實驗。退一萬步講,就算他那個遠超常人的大腦真的能夠記下所有實驗數據,那也沒有關系他沒有“證據”沒有實驗數據的支撐,而e藥的成功案例到目前為止只有楚夏一個,聯盟不可能會無條件相信一個犯罪組織的研究員,畢竟、誰知道他是不是為了給自己脫罪而找的說辭
接下來的一切都進行地很順利。
等到行動人員將研究員都押送出來的那一刻,沖天的火光在身后炸開。所有人都覺得是組織的人不甘心研究
資料落入聯盟才在最后毀掉,就連不少組織內研究員都這么覺得。
洛定卻瞇了一下眼,看了一會兒后,像是有所預料地笑了一下。
押送他的是祝橋,他對這件事并不知情,這會兒又看見洛定笑,理所當然地鎖定了懷疑對象笑得這么不正常,一看就不是好人。
行動都已經收尾,爆炸并沒有造成什么人員傷亡。
祝橋松了口氣,也開始了他的批評教育“我說你啊,都這種時候了,怎么還做這事好好表現才能爭取寬大待遇啊,你知道什么叫將功贖罪嗎我看過你的資料來著,是醫生,治病救人是多好的事啊,怎么就想不開、走到這種違法犯罪的道路”
洛定一開始還好整以暇地保持著從容,但是沒多久,表情卻一點點僵硬下去。
太吵了。
這個人實在太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