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時間沒見,左別年換了副淺茶色的墨鏡,透過微透的墨鏡鏡片,隱約可以看見底下的黑眼圈像是比之前還濃重。
左別年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按著按鍵,一行行字出現在中年人眼前,無聲地傳達著指令。
中年人額上的汗更多了,但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盡力延長通話時間,“那邊給的報酬真的很高,并且承諾的定金比例”
而旁邊,祝橋周圍圍了一堆儀器,他眼前屏幕上的數據飛快變化,試圖確定通話另一邊的信號位置。
只是在中年男人的話說完之前,對面以及干脆利落地回了一句“沒興趣”,直接切斷了通話。
“嘟嘟”
手機另一邊的忙音傳來,中年人虛脫一樣地癱軟在了桌上。他不敢想象,今天的事要是暴露了,自己會招致怎樣的報復。
但是要是他不配合
中年人用隱含恐懼的眼神看向旁邊的左別年,他想起對方面無表情地把針劑推入他身體的樣子。
劇痛仿佛要把身上的每一寸骨頭都碾碎,痛苦地掙扎被拘束帶禁錮在原地,讓人連自我了結都做不到。整個過程中,這個人就全無動于衷的在旁看著,連點表情都欠奉、眼底是一片冰涼的冷漠,這種人真的是聯盟的人嗎
左別年卻沒空搭理中年人豐富的心理活動,而是轉頭看想一旁的祝橋,“怎么樣能確定地點嗎”
“時間太短了,我只能說盡力。”祝橋還在繼續操作著,手指在鍵盤上都要舞出殘影,但是嘴還不閑
著,“唉,那邊那個大叔,我不是說多拖點時間嗎你不是跟他挺熟的嗎隨便說兩句啊吃了嗎睡了嗎交女朋友了嗎最近x生活怎么樣啊問什么不行啊。”
中年人對祝橋那話癆的性格還不太了解,再加上這會兒受制于人的狀態,雖然祝橋的話離譜,他還是蒼白著一張臉,勉強打起精神來解釋“我跟他不熟。”
他就是一個中間人,在委托人和地下雇傭兵之間牽線搭橋的一個緩沖層而已,偶爾兼職一下情報販子。也就是因為后一個身份,某一天突然被槍頂到了腦門上。
通常情況下,這都是來“索要情報”的,中年人也慣常會在性命受到威脅的時刻展示自己靈活的生存底線。
但是那一次卻不同,對方是來“送情報”的。
聽起來像是白得的餡餅砸下來,但是想要吞下去卻是有條件的。他得在一個月之內,將這些明顯是a組織內部的情報不引起懷疑地送到它的對家桌上。
對方并不介意他以此謀利,但是如果沒有完成對方的要求,他的結局也可想而知。
在生命受到威脅的壓力下,中年人被激發了前所未有的潛力,簡直是完美完成了對方的安排。那次之后,兩人才建立了一點合作關系,中年人偶爾手上有些棘手的委托、也能夠介紹給對方,也算是雙方互惠互利。
祝橋眼睛還盯著屏幕,嘴里卻不停“大叔你別謙虛啊,你都有他的聯系方式,這起碼算是個朋友了吧。”
中年人臉都綠了,看向祝橋的神情堪稱驚恐。
朋友什么“朋友”
這是什么新型鬼故事嗎
他們之間只有這么一點冰冷淺薄又塑料的交易關系他甚至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
祝橋目光還落在屏幕的數據流上,沒看到中年人那堪稱顏藝的表情,而是自顧自地繼續,“不過他居然說沒興趣奇怪,他和a組織不是有仇嗎a組織完蛋了之后,他就沒再有行動了,難道真的金盆洗手了還挺酷的啊,今年上映的追夜不就是這個劇情,主角復仇結束之后,金盆洗手、退出地下世界,帶著女朋友回自己長大小鎮結婚,hayendg難不成這人也回老家結婚了”
“不過我聽說追夜導演一開始設計的不是這個結局,按照最初的劇本,是主角的女朋友在婚禮現場仇人的余黨槍殺。主角殺了那個余黨,卻沒能救回女朋友,直到這個時候,主角才發現,復仇結束后,他身邊已經空無一人。初版劇本是個反復仇主題來著,他追逐著黑夜,最終也徹底踏入黑夜之中,后來迫于資方壓力,改成了現在這個爽文結構,不過我覺得爽文沒什么不好啊baba”
屏幕上的數據還在跳動,祝橋的話題已經偏了十萬八千里,但撇開那些無意義閑扯的離譜內容,祝橋最開始自言自語的話,正是左別年奇怪的點。
以森蚺先前那和a組織不死不休的做法,可以確定對方是和a組織有仇了。而對方后期突然改變了行事作風,選擇對實驗室動手,又在最后關頭帶走了明瀾,應該是對e藥感興趣。
左別年正是因為這個猜測,才故意設下了這次這個誘餌,卻沒料到對方完全沒有咬鉤的想法。
哪里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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