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初笑,好啦,怪不上你,要怪怪我自己,明白的太晚。
書房。
王書淮回來先沐浴更衣來到書案后坐下。
今夜是明貴當值,他收拾一番浴室回來,神情便有些怪怪的。王書淮急著寫一份書信,吩咐他研墨。
明貴一面研墨,一面忍不住嘀咕,二爺,您有沒有覺得少奶奶近來不同了王書淮聽到這里,眸光微閃,并未抬頭,不動聲色問道,何處不同
明貴停下來,擔憂道,“以往您在府上,少奶奶總要親自來送羹湯,不僅如此,還要給您研墨,可謂是紅袖添香
王書淮聽到“紅袖添香”四字,銳利地抬起眼,嚇得明貴脖子一縮,明貴倒是臉皮厚仗著有來頭不怕王書淮責備,硬著頭皮道,“而且小的覺著,少奶奶已許久不曾給您做衣裳了。”
過去每月都要送兩輪衣裳來,這兩月絲毫不見動靜,導致他方才整理王書淮衣柜時,發現主子已許久不曾穿過
新衣裳。
明貴話里話外就是告訴王書淮,謝云初沒有過去那么在乎他了。
王書淮雙目沉沉盯著雀躍的燈火,好一會沒說話。
連明貴都察覺出來,便無需質疑。
看來是他一直過于信任她,她著實待他大不如前。
今日是他生辰,她卻只顧著與人飲酒作樂,將他忘得干干凈凈。
王書淮忽然回想,去年生辰謝云初做了什么
她親手繡了一架玲瓏百轉九扇屏風,象征夫妻二人長長久久,至今那駕屏風還擺在他內書房。這一比較,冷暖立現。
從什么時候開始不同,從三月十五日那晚開始。
她憤憤不平將他拒之門外。
從那時起,她不再親自下廚,也不曾為他動針線,更不曾來書房與他說幾句柔情蜜意的話。
既是如此,她那一晚又是如何繾綣婀娜在他身下舒展身姿,跟他做那種事的。
惱怒不可遏制爬上眉梢,俊美的面龐褪去那一層溫潤的保護色,露出一絲冷冷的暗藏著壓抑的陰沉。
他為了給她撐腰,縱容她不去上房伺候,為了安撫她,當眾割了孟魯川的舌頭。她還要怎樣
如果謝氏真這般不知好歹,她想和離,他也不是不能成全。
長春宮。
長公主揮退眾兒子兒媳,揉著發脹的額尖往內寢去,國公爺眉開眼笑上前,扶住她疲憊的身子,將她安置在寬大的拔步床上,又尋來安眠的引枕墊在她身后,自個兒坐在一旁靜靜望著妻子。
你這下滿意了長公主慵懶地靠著引枕,微微抬起下頜,舒展發酸的脖頸。國公爺爽朗一笑,我孫兒有出息,能文能武,我豈能不滿意
長公主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撩眼睨著他,你那兒媳婦啊,這輩子最大的出息的也就是生了個好兒子。
提起姜氏,國公爺臉上的笑意淡了些。
長公主見他如此,饒有興致逼問,今日已當眾公布了書淮嫡長孫的身份,論理姜氏便是你王家的長媳宗婦,接下來中饋是不是得交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