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之所以曉得信王去了邊關,是因為信王府的小廝有事沒事來
謝家串門,大家想不知道都難。在夏安看來,別看信王殿下一張臉長得極有攻擊力,人卻十分溫和。
反觀王書淮,從不擺臉色,人也謙遜有禮,夏安每每瞧見王書淮便犯怵,總覺得難以靠近。信王朝著小丫鬟微笑頷首,隨后目光鎖住車簾一角,
云初,我昨日剛從邊關回來,今日入宮赴宴,不成想看到你的馬車,許久不見,你這些年可還好
他嗓音總有些暗啞,聽得謝云初起雞皮疙瘩。謝云初見躲不過了,便大大方方出了馬車,立在車轅上朝信王施禮,
“原來是信王殿下,聽聞您在邊關又立了功,臣婦恭喜殿下。”沒有回他自己好不好的話。
那張臉太有攻擊性,謝云初不敢直視他,這也是為什么明明兩府是鄰居,謝云初卻畏懼與信王見面的原因。
信王對著她神色還算溫和,至少他自己是這么認為的,
“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妹妹,自與旁人不同,昨夜我還遇見了老師,與他提到你,他說你身子不大好。
謝云初笑,哪里,我好得很,不過是父親責我憊懶不肯掌夫家中饋,我搪塞他的借口。
信王置之一笑,又問,王書淮待你好嗎這話問的謝云初有些頭疼。
下午申時,王書淮早早下了衙,打算去謝府拜會岳丈。偏偏被他頂頭上司江南清吏司郎中給拉出去喝茶。
蕭幼然的丈夫朱世子也在戶部當差,只是他與王書淮不同,王書淮走得是科考,朱世子靠得是蔭官,蔭官升遷比科舉入仕的要難,是以朱世子平日正經本事沒幾兩,全部功夫都花在人情款待上。
聽聞文郎中拉著王書淮喝茶,便又招呼兩人作陪,一行人來到官署區對面那間茶樓,時辰尚早,還不到用晚膳的時分,茶樓卻人滿為患。
文郎中不無羨慕的說,這家茶樓也不知是何人所開,生意倒是不錯,地兒選的也好,平日來的都是官老爺,誰都好面子,不會賒賬賴賬,也不會鬧出什么事來。
朱世子在一旁接話,您呀得曉得,能把茶樓酒樓開在天子腳下,背后的人物必定不簡單。
王書淮腦子還是籌算兩國和談各項細則與數目,沒留心二
人的對話。
那文郎中眉頭一挑,看著似笑非笑的朱世子,世子這么說,是知道這茶樓是何人開的了朱世子低聲道,是信王殿下。
文郎中做了個了然的表情,原來如此。
王書淮聽到信王,眸光微微閃爍了下。一行人坐下喝茶,文郎中笑著問朱世子,你倒是對信王很了解。
朱世子笑,哪里,信王殿下與我岳丈家毗鄰,我與殿下有過幾面之緣,哦對了,允之,你與信王也算同窗吧,你們少時曾一同受教于謝祭酒,信王府就在謝家隔壁,我夫人常說信王重禮性,逢年過節總愛往鄰里送賀禮,倒是沒有王爺架子。
王書淮若有所思搖頭,“我與他不熟。”
京中哪一位皇子都曾明里暗里拉攏過他,唯獨信王沒有半點舉動。
這人深淺如何,王書淮暫時摸不著,只是兩年前信王出京前,二人在奉天殿外對了一眼,那一眼并不友善。
牽涉皇子,朝臣既興奮又隱晦,生怕多嘴惹火上身,卻又按捺不住想打聽幾句。
文郎中問朱世子,“我聽說信王府至今只有兩名側妃,不曾立正妃,這是何故,信王年過二十,論理早該定下正妃人選。
文郎中其實想說的是,旁的皇子汲汲營營想謀太子之位,利用聯姻鞏固權勢,那信王除了專心帶兵打仗,在京中都快查無此人了。
朱世子失笑,替文郎中斟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