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郡主笑得有幾分勉強,見謝云初處處維護表姐,不甚有意思,便打發婆子送她去見蕭幼然。一進屋子,里面飄來藥香。
繞過屏風便見蕭幼然趴在塌前孕吐,謝云初大急,
“害喜
這般嚴重”
連忙上前去扶她。
短短時日不見,蕭幼然瘦了一個圈,瞧見幼時的姐妹,不免生出幾分委屈,初兒,你可來看我了,我悶在家里無處去,閑得慌,就盼著你們時不時來串門。
丫鬟上前替她擦拭,收拾一番二人坐定說話。
謝云初瞥著表姐沒出息的樣子生笑,你呀,自來便坐不住,實在閑,便可動動針線,給孩兒準備些衣物。
“我倒是想,結果那日不小心吐了一繡盤,后來她們再也不許我碰針線了。”蕭幼然吐過后舒服不少,人也跟著精神了些。
謝云初打量她幾眼,眼眶深陷,顴骨也顯露出來,心中頗痛,“是吃不下,還是吐得太多怎么瘦成這樣
蕭幼然臉色滯了滯,擺擺手示意丫鬟出去,將謝云初往身側一拉,二人挨著說體己話,
還不是我家那個混賬,趁著我有孕,去外頭廝混,被我哥哥撞了個正著,你說這些男人哪,簡直是色心不敢,就他那點本事,也就我能容他,他以為自己多威風。
謝云初聞言面色微微尷尬,揪了她胳膊一下,你少說幾句。蕭幼然輕哼幾聲,還不解氣,“我就想著有什么法子收拾他一頓。”謝云初陷入沉思,她回想前世的蕭幼然與朱世子。
朱世子此人對妻子還算體貼溫柔,唯獨就是沾花惹草的毛病不改,蕭幼然拿他沒辦法,日罵夜磨,后來把朱世子耐心磨沒了,等蕭幼然生下兒子后,他徹底流連煙花柳巷,一月有半月不歸家,蕭幼然便是這般氣病的。
直到后來發生了一樁事,才叫朱世子悔不當初。
謝云初沉吟半晌,開口道,“我倒是有個法子。”謝云初悄悄耳語幾句。蕭幼然先是神色一亮,旋即陷入遲疑,這樣會不會太狠了謝云初攤攤手,你能繼續容忍他這般嗎還是你打算和離和離是不可能的,她膝下有一個女兒,肚子里還有一個呢。
這侯府雖然談不上多么顯赫,至少家當都是她孩子的,難不成和離了,偌大的家業便宜了外人,蕭幼然不干。
蕭幼然思忖再三,決定按照謝云初的辦。這一日夜里,朱世子回府,便見妻子坐在床榻前抹淚。
他一貫是個好性兒,連忙上前安撫妻子,被蕭幼然一把甩開,蕭幼然氣狠狠瞪著丈夫,帶著三分撒嬌,三分委屈,還有四分憤怒,母親舊事重提,非要我給你納妾。
朱世子這個人,甭管心里怎么想,面上從來都是花言巧語恩愛不疑,“瞧你哭成這樣,你放心我這就去回絕母親。
說罷轉身往外去。
“回來。”蕭幼然怒容不改,往跟前的錦杌指了指,你坐下,我有話跟你說。朱世子依言坐了下來,甚至好脾氣地給妻子打扇,一副伏低做小的模樣。
蕭幼然看著金絮其外敗絮其中的丈夫,忽然悲從中來,初兒說得對,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想要把他的心安在自己身上,靠管束是不成的,遂咬牙定了主意,
不必母親給你安排,我挑兩個丫鬟給你做通房,我生下嫡子前,她們喝避子湯,原先那個丘兒我也給她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