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初知道自己問差了,“睡沉了,沒顧上問。”
這是不打自招。
林嬤嬤笑了。
王書淮舉止反常,謝云初擔心朝中出了事,轉念一想,今生與前世早就不一樣了,有什么變動也尋常,謝云初很快勸自己放下心,懶洋洋看孩子去了。
原本約了今日與大奶奶苗氏和王書琴等人抹葉子牌,大約是都聽說王書淮回府,大清早安安靜靜的,誰也沒來尋她,不過至巳時姜氏還是遣人將她喚去了寧和堂。
淮哥兒怎么回來了他人怎么樣可是出了什么事從七月初二至今日九月二十六,王書淮離開了三個月。
姜氏盼到心眼里,顧不上與兒媳婦之間的嫌隙,早早叫過來打聽消息。謝云初四平八穩回,媳婦也不知道,他回得晚,天還沒亮便離開了。姜氏聞言皺眉,他起床你不伺候他的嗎這么長時間顧不上問
謝云初不知該怎么回這話,一旁的二老爺瞥見亭亭玉立的兒媳婦,很快明悟過來,輕輕扯了扯姜氏,沒問就沒問,多大點事,等回來問也不遲。
小夫妻分別這么久,哪顧得上談正事必定是快活去了。二老爺是過來人,明白久不歸家的男人心里惦記著什么。
姜氏也后知后覺,不好再責問,只是謝云初以前行事那般穩妥,如今簡直換了個人似的,令姜氏很是納悶,是什么緣故讓一個人發生這么大轉變,說不伺候婆母就不伺候了。
不過如今她也不缺人伺候,既然拿捏不了謝云初,慢慢的也就歇了心思。
做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他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飲食穿衣用度上你上些心一想起這么久沒見到兒子,姜氏眼眶酸痛。
這些事根本輪不到姜氏來吩咐,林嬤嬤早就替王書淮張羅去了。
媳婦遵命。
謝云初回了春景堂。
原以為王書淮要忙到半夜回來,哪知道她剛用了午膳,正在陪著孩子打盹,聽到輕微的動靜,便見一道高大的身影坐在了對面圈椅里,他想是疲憊,撐額靠在桌案假寐,手指輕輕揉捏著太陽穴,闔目不言。
謝云初慢慢坐起身,輕輕喚了一聲,二爺
男人睜開眼,還是那張清潤俊逸的臉,神情與往日也沒有太多的不同,昨晚瘋狂定是因素了太久,謝云初也沒太在意,便問道,
您這個時候怎么回來了
王書淮怔怔看著妻子,神情難掩疲憊,二十四那日收到飛鴿傳書,他急得當日快馬加鞭往京城趕,當夜只在淮水的碼頭歇了兩個時辰又接著趕路,好不容易二十五日夜里回了京。
半路聽說謝云初是虛驚一場,他由衷松了一口氣,回來時看著柔軟的
妻子躺在塌上,便沒壓住心思。
忍了幾個月的邪火憋著慌,好不容易碰著了摸著了,可不得盡興。
王書淮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并沒有告訴謝云初真相,只道,“我將余杭平了,朝中一些老臣不滿,陛下急召人入京,劉大人病了,我便替了他。”
不是什么大事。
謝云初親自替他斟茶,“哎喲,今年的西湖龍井少,公中分下來的我都給捎去江南給您了,你試
試這武夷山大紅袍。
王書淮不喜歡口感特別重的茶水,抿了小口也擱下了。謝云初又道,您回頭在江南多買些回來。王書淮目光落在睡熟的女兒身上,不妨事,珂兒可還好
謝云初提到女兒不自禁流露出微笑,目光挪過去,憐愛地撫了撫她的發梢,好著呢,現在能扶著桌椅走好長一段,還沒學會走,就想著要跑,昨個兒摔了一跤,我以為她要哭,她竟然沒有,揚起臟兮兮的小臉就朝我笑。
王書淮神色也柔軟,性子像我。他少時也不愛哭,轉念一想,謝云初也是如此,又補充道,“也像你。”
這氛圍就怪怪的。
謝云初看著孩子,王書淮看著她。心里太多話,卻又無從說起。
對了,給你捎的料子可喜歡,若是喜歡,回頭我再買些送回來。
明貴尚且懂得關懷妻子,他王書淮也可以。